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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5-06-05

俞彬晧朝洗手间里吹口哨,“看着水灵灵的,交过男朋友没有?”

“一看就是处,哈哈哈。”

“要不我们两家亲上加亲,我姐跟南哥,你跟我算了。”

直到谢政君出现,两人才离开。

为了不给谢家人惹麻烦,这口气,京瓷一直忍到毕业。

自两家吃完饭后,俞玖姝开始频繁出入谢家。

京瓷不喜欢俞玖姝。

俞玖姝也只是表面客气,也不喜欢她。

京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有时候,实在忍受不了悄悄地躲进被子里哭,就像变成了一个神经质的人,动不动就爱胡思乱想。

那段时间,这种感受已经超出了不能正常生活的范围。

从那刻开始,她不得不回避了。

谢政南生来就是要联姻的,谢家对他给予了厚望。

为了避免碰见俞玖姝跟谢政南,京瓷开始很少回谢家,或者跟谢政南他们错开。

谢政南多次去到学校找过她,京瓷并不在学校里,早已经开始了校外实习工作,经常加班画稿,确实没时间见他,有时候漏接谢政南电话,他就不高兴,像个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要监控她行踪的家长。

京瓷又怕惹他生气,每次谢政南开始说教她就走神,因此还吵过两次,停了她的零花钱。

“听话点好不好?”

“到底在跟我别扭什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她听话点。

她已经够听话了远离他了,他似乎更不高兴。

谢政南却并未就此罢休,见不到她本人,就找去她所在的公司。

谢政南参观完公司环境后,静静站在她的工位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四周的同事都憋笑,连老板都不敢掺和的家务事。

京瓷社死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政南:“记得回家,回消息,听到了吗?”

他虽语气宽和,但京瓷都能感受到他在屏气吞声,更不敢看他:“知道了。”

谢政南客气地对她旁边的王佐道:“她不爱回家,下班后麻烦你提醒下她。”

主笔王佐笑道:“应该的,她是我学妹,放心吧。”

他走后,王佐忽然说:“他对你的关心都超过了你叔父叔母,别闹别扭了,下班后,回家跟他好好道个歉,他这是心疼你。”

谢政南对她很不满意,甚至说她叛逆。

他彻底爆发,是在她跟俞彬皓动手那次。

京瓷毕业后,注册了一家漫画公司,约上顾旭还有方瑙在温夜酒吧小聚庆祝。

刚好那天俞彬晧也在。

顾旭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出来,她和方瑙就跟俞彬晧的人动了手,两边都没好到哪儿去。

顾旭吓到给谢政南打电话。

谢政南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刚给京瓷处理完伤口。

她的左手臂被俞彬晧用玻璃扎了一条口子。

谢政南整张脸倏然黑成了锅底,在她病床边坐了许久,开口就是问责。

“到底怎么回事?”

京瓷情绪激动,语无伦次:“他骂我爸,骂我是.......是他言语侮辱,对我骚扰在先的。好几次了。”

“好几次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我还能教训那孙子吗?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拿捏。”

谢政南抵抗一次失态:“这就是你的教训,不顾自己安危搭进去?愚蠢至极。”

“一天老子、孙子挂在嘴边,毕业不回家,跟谁鬼混养成的这副坏脾气?”谢政南气极了,“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打过多少电话。”

“我什么时候鬼混了?”京瓷觉得他没跟他站一边而委屈,“你不问缘由,不听解释就凶我。”

谢政南无心跟她解释。

俞彬晧小腿胫骨骨折,医生建议采取保守治疗不做手术,俞家的人非要做手术。

医生明确告知以后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要做手术就转院做。

俞父堵到她的病房门口,言辞犀利,说要告她故意伤害。

京瓷一听恼了:“我没告他侮辱诽谤骚扰,你倒强词夺理上了。”

俞玖姝把父亲挡在门外:“爸,你先回去。”

俞父不依不饶,京瓷也泼辣。

京瓷拔了手背上的针管要冲出去,被谢政南勾住腰给拖回去。

“你儿子什么德性不知道吗?你脑浆摇匀了再给我说话。”

俞父指着她:“听听,政南,你这个妹妹,一点没教养。”

谢政南冷声道:“她有没有教养轮不到你来说教。谢家的教育就是这样的,你看不下去,也得看下去。”

谢政南偏袒。

俞父七窍生烟,脸都憋青了。

谢政南搂着京瓷,将她扔回病床上:“安分点。”

他问护士要了棉签,摁住她手背上流血的针眼,眉心皱得像一条条沟壑。

京瓷很少见他生气,他在对她极力克制隐忍,那一次,她挺害怕谢政南的。

她刚挪挪身子就被谢政南按住:“别动。”

京瓷在他猩红的眼神恐吓下,安分了些。

俞玖姝把父亲带走之后,又跟她母亲俞太太过来看望京瓷。

俞玖姝坐在她病床边上哭。

俞太太小心翼翼地给她道歉:“孩子,我们管教无方。”

这个女人温柔可亲,是俞家唯一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尽管如此,京瓷也根本不想跟她说话:“那就回去好好管教,或者送他进去坐牢,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谢政南:“别逞嘴强。”

京瓷跟他们无法沟通,她像刺猬,谁来扎谁。

俞太太替她掩了掩被子,心力交瘁:“好,那你好好休息,按时换药,女孩子留疤不好看的,听话。我之后再来看你。”

“你哭错地方了。”京瓷觉得她莫名其妙。

谢政南对俞家所有人态度都很冷淡,唯独这个俞太太。

谢屹川对俞家发了一通火后,跟梁爱珍赶到病房看了京瓷。

俞玖姝留下来,抽泣着:“京瓷,我弟弟有错在先,这件事等你好了再做商量,一切费用我们家来承担。”

京瓷一阵烦躁:“哭哭哭,我还没死呢,你哭给谁看啊?你爸不是要告我吗,我奉陪,法院见。出去。”

谢政南:“我看你是一点记性不长。”

京瓷哽住,一滴眼泪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那我就得让他欺负,然后再报警,让警察在我身上验验,找几个证人,看看能不能定他罪?这才叫长记性?”

“京瓷。”他怒吼一声。

京瓷双肩一颤,吓得心尖缩紧,耳鸣头发昏,顶上吊的消炎水似乎都慢两秒才滴下来。

他们一说话就会吵架,根本无法沟通。

京瓷知道,谢家跟俞家有合作往来,还有谢政南跟俞玖姝的事情横在中间,这件事真要闹法院去,谁也捞不着好。

她已经给谢家添了麻烦。

俞玖姝走后,谢政南在窗边站了很久,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关于她的事,在查什么人。

两人气焰都消了些。

谢政南神色凝重,好像她真的闯了大祸,那几通电话京瓷不知道他在查什么。

谢政南走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京北局势复杂,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等伤养好,回海城去,别再闯祸了。”

“我哪里闯祸了?”

“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她没错,凭什么反思。

京瓷忍着眼泪:“回就回,这破地方我还不想待了呢。”

谢政南没理她走了,也再也没来看过她。

隔天,俞太太跟俞玖姝押着俞彬晧过来给她道歉。

京瓷跟他们签了份和解书。

京瓷住了两天院就出院,回到谢家开始收拾行李。

她只收走了自己的东西,就一些书本还有几件衣服。

压在书柜底下那两本原画作品,她打算带走,抽出来的时候,忍着委屈,撕碎丢进垃圾桶里,手腕上的纱布都浸出血。

她把自己关在衣柜里,哭得很伤心。

从她受伤到现在,谢政南一点也没向着她半分,还要赶她回海城。

梁爱珍跟谢屹川要去劝,谢政南拦着不让:“谁也别去劝,让她回去冷静冷静。”

京瓷跟叔父叔母还有奶奶告别。

谢家的司机把她送到机场,下了行李。

“京瓷小姐,少爷让我转达您一声儿。”

“说。”

“这一年别再出现在京北,要是敢来,就把腿给你打断。”司机把头埋得低低,不敢面对她,“这是少爷的原话。”

京瓷轻笑:“知道了。”

“小姐,我帮您拿行李。”

“不用。”

京瓷拖着行李箱,吊着受伤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曾无数次期待过京北的雪,从那以后,再也不期待了。

京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前,结束了京北的生活,一个人回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