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冷汗,早已没了昔日的官威,只剩下丧家之犬般的颓丧和恐惧。
陈锋坐在他对面,脸色冷峻如冰,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烟雾缭绕,却遮不住他眼中锐利的锋芒。
桌上摊开着那本深蓝色的账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李茂才的神经。
“李茂才,账本就在这里。
王有富死了,昌万年也死了。
你那些同伙,孙德海、刘胖子,一个都跑不了,现在估计也在别的审讯室里撂了。”
陈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李茂才心上。
“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彻底坦白!
把你知道的,关于昌万年非法采矿、废料倾倒的所有事情,还有你们这个利益链条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给我吐干净!
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李茂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哆嗦着,眼神绝望地在账本和陈锋冷峻的脸上来回扫视。
他知道,大势已去,抵赖只有死路一条。
“我……我说……我都说……”他颓然垂下头,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风箱。
“钱……我收了……三万……不,是五万!
昌万年给的……让我在……在水质报告上做手脚……还有……让下面的人睁只眼闭只眼……别去查他的矿……废料……我知道有毒……王有富说……说埋山里……渗不到村里……我……我鬼迷心窍啊……”他像倒豆子一样,开始交代具体的受贿金额、时间、经手人,以及如何利用职权为昌万年和王有富遮掩罪行。
这些供述,与账本上的记录和桂芬的指证相互印证,形成了一张严密的罪恶之网。
陈锋面无表情地记录着,偶尔打断追问细节。
当李茂才的供述告一段落,审讯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时,陈锋掐灭了烟头,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直刺李茂才的灵魂深处。
“昌万年临死前,喊了一句‘北斗七截’。”
陈锋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充满压迫。
“还有那个张宝明,他胸口有七个很特别的印记。
李茂才,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北斗’,到底是什么?
昌万年和王有富为什么对它那么恐惧?
张宝明……又是什么人?”
“北斗?!”
李茂才听到这两个字,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抬起头,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