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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前夜,我与新郎双双溺亡子阳配子阳全局

西枫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囍事成悲,洞房前夜,我与新郎双双溺亡。窗棂上糊着崭新的大红窗花,是喜鹊登梅的纹样,剪纸的妇人手巧,那喜鹊的翎羽都似要振翅飞出一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衔来春的消息。堂屋正中,高挂着母亲熬了几个通宵绣出的并蒂莲开鸳鸯戏水图,针脚细密,色彩鲜亮,那莲瓣的娇嫩,鸳鸯的依偎,无一不透着母亲对女儿婚事的美好期盼,映得满室喜气洋洋,暖意融融。我叫明月,取意“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爹娘盼我一生圆满顺遂。明日,便是我与子阳的大喜之日。子阳,我的子阳。想起这个名字,心尖上便似沾了蜜,甜丝丝,又带着一丝将为人妇的羞怯与隐秘的欢欣。他家就在隔壁村,隔着一条唤作“青罗”的小河。那河水,四季清冽,春夏时碧波荡漾,秋冬亦不减其澄澈,滋养着两岸的稻田与人...

主角:子阳配子阳   更新:2025-06-05 0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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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子阳配子阳的其他类型小说《洞房前夜,我与新郎双双溺亡子阳配子阳全局》,由网络作家“西枫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囍事成悲,洞房前夜,我与新郎双双溺亡。窗棂上糊着崭新的大红窗花,是喜鹊登梅的纹样,剪纸的妇人手巧,那喜鹊的翎羽都似要振翅飞出一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衔来春的消息。堂屋正中,高挂着母亲熬了几个通宵绣出的并蒂莲开鸳鸯戏水图,针脚细密,色彩鲜亮,那莲瓣的娇嫩,鸳鸯的依偎,无一不透着母亲对女儿婚事的美好期盼,映得满室喜气洋洋,暖意融融。我叫明月,取意“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爹娘盼我一生圆满顺遂。明日,便是我与子阳的大喜之日。子阳,我的子阳。想起这个名字,心尖上便似沾了蜜,甜丝丝,又带着一丝将为人妇的羞怯与隐秘的欢欣。他家就在隔壁村,隔着一条唤作“青罗”的小河。那河水,四季清冽,春夏时碧波荡漾,秋冬亦不减其澄澈,滋养着两岸的稻田与人...

《洞房前夜,我与新郎双双溺亡子阳配子阳全局》精彩片段

囍事成悲,洞房前夜,我与新郎双双溺亡。

窗棂上糊着崭新的大红窗花,是喜鹊登梅的纹样,剪纸的妇人手巧,那喜鹊的翎羽都似要振翅飞出一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衔来春的消息。

堂屋正中,高挂着母亲熬了几个通宵绣出的并蒂莲开鸳鸯戏水图,针脚细密,色彩鲜亮,那莲瓣的娇嫩,鸳鸯的依偎,无一不透着母亲对女儿婚事的美好期盼,映得满室喜气洋洋,暖意融融。

我叫明月,取意“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爹娘盼我一生圆满顺遂。

明日,便是我与子阳的大喜之日。

子阳,我的子阳。

想起这个名字,心尖上便似沾了蜜,甜丝丝,又带着一丝将为人妇的羞怯与隐秘的欢欣。

他家就在隔壁村,隔着一条唤作“青罗”的小河。

那河水,四季清冽,春夏时碧波荡漾,秋冬亦不减其澄澈,滋养着两岸的稻田与人家,也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

我与子阳,便是饮着这条河的水长大的,我们的情意,也如同这河水一般,纯净而绵长。

自小,我便是村里数得上的安静姑娘,不像旁的丫头那般泼辣爱笑闹,能一口气从村头跑到村尾。

我总爱捧着一本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旧书,或是几页残破的诗词,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一坐便是一下午。

那槐树花开时,香气清幽,槐花落满书页,便是我童年最诗意的点缀。

子阳却不同,他像一株向阳而生的白杨,挺拔,爽朗,眼眸里总是盛着揉碎的阳光,明亮得让人不敢久视。

他会轻巧地翻过我家半人高的土墙,只为给我送一枚刚从树上摘下的青杏,酸得我龇牙咧嘴,他却在一旁笑得开怀,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那笑声,比夏日的蝉鸣还要清亮。

“明月,明月,又在看什么宝贝呢?”

他总爱这样唤我,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像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

我嗔他一眼,将书往怀里拢了拢,故作神秘:“不与你说,女儿家的心事,岂能随意告知旁人。”

他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串熟透了的紫葡萄,晶莹剔透,在日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像是上好的玛瑙珠子:“喏,给你。

这可是我特地从后山那棵老藤上摘的,甜得很,保
管你喜欢。”

就这样,青杏换成了葡萄,葡萄又换成了冬日里暖手的烤红薯,红薯又换成了春日里新折的带露桃花。

时光如梭,青罗河畔的杨柳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经历了多少个轮回,我和子阳,也从懵懂的孩童,长成了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彼此的心意,早已如那河底的卵石,在岁月的冲刷下,愈发清晰可见。

提亲那日,子阳穿着一身簇新的靛蓝色布褂,平日里不羁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青玉簪束着,显得有些拘谨,却也更添了几分沉稳。

他随着父母,带着丰厚的聘礼——新裁的绸缎,成对的银镯,还有母亲最爱吃的桂花糕,踏进了我家的门槛。

我躲在门帘后偷瞧,只见他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手心里大约也捏着一把汗,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他,此刻竟有些讷言。

我爹娘脸上的笑意,却如春日里的暖阳,怎么也藏不住,眼角眉梢都带着满意。

“明月这孩子,打小就文静懂事,知书达理,是我们村里顶尖的姑娘。

配子阳这孩子,勤劳肯干,相貌堂堂,真是再好不过的一对璧人。”

媒人婆在一旁说着吉祥话,唾沫星子横飞,将两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我娘含笑点头,眼角却微微有些湿润:“是啊,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我们也放心。

只盼他们往后,能和和美美,互敬互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婚期定在金秋十月,稻谷飘香的时节。

这几日,家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母亲带着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婶子大娘,在厨房里蒸着喜糕,炸着油果,那香甜的气息,混着柴火的青烟,飘满了整个院落,引得邻家的孩子们馋涎欲滴。

父亲则领着村里的壮劳力,将家里外外都粉饰一新,换了新的门窗,糊了新的墙纸,连那老槐树,都被细心的母亲缠上了红绸,风一吹,红绸飘飘,煞是好看,仿佛也在为我的婚事欢庆。

我的嫁衣,是我和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从开春时便开始动手。

大红的软缎,光泽柔亮,像流动的火焰,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那龙鳞凤羽,栩栩如生,仿佛要从衣衫上腾飞而起。

裙摆上缀着细小的珍珠,是母亲珍藏多年的陪嫁,走
动起来,便簌簌作响,如风吹玉佩,清脆悦耳。

我偷偷试穿过一次,在昏黄的油灯下,铜镜里的女子,面若桃花,眉眼含春,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陌生的妩媚,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仿佛一夜之间,便从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了待嫁的新娘。

“我的明月,真真是个标致的新嫁娘。”

母亲替我理着鬓边的碎发,她的指尖有些粗糙,却带着母亲独有的温柔。

她眼眶有些湿润,强忍着才没让泪珠滚落,“明日,你便要嫁作人妇,离开这个家了。

往后,要孝顺公婆,体贴夫君,勤俭持家,早日为张家开枝散叶……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里满是不舍与期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我依偎在她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嗅着她身上熟悉的皂角清香,轻轻“嗯”了一声,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离家的不舍,还有一丝莫名的惶恐,像水底的暗流,悄然涌动。

今日午后,为我缝制嫁衣时,那枚用了多年的银针,竟无端端地断了,母亲当时脸色便微微一变,虽很快掩饰过去,我却瞧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色。

此事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我心头,隐隐不安。

夜色渐渐深了,喧闹了一日的村庄也渐渐沉寂下来。

只有几声犬吠,偶尔从远处传来,更显得这秋夜的宁静与寥廓。

按照习俗,新婚前夜,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以免冲撞了喜气。

可我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上不来,下不去,坐立难安。

白日里那断针的阴影,挥之不去。

“娘,我想出去走走。”

我对正在灯下为我整理明日头面的母亲说道。

那头面是子阳家送来的,一支赤金嵌红宝的凤凰步摇,一对羊脂白玉的耳坠,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母亲有些讶异,停下手里的活计:“这都什么时候了,外面黑灯瞎火的,还出去作甚?

明日要早起梳妆,仔细歇着才是,莫要熬坏了精神。”

“就是心里有些闷,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

想去青罗河边吹吹风,许会好些。”

我小声道,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怕她瞧出我真正的心思,其实是想离河对岸的子阳家近一些,哪怕只是远远望一眼也好。

母亲
叹了口气,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大约是明白女儿家临嫁前的心思,既有期盼又有忐忑,便道:“也好,只是别去太久,河边夜里凉,仔细着凉。

莫走到水边去,前些日子下过雨,岸边湿滑。”

她又取过一件半旧的夹袄给我披上,细细掖好领口,“带上阿黄,它机灵,能护着你。

早些回来,莫让娘担心。”

阿黄是我家养的一条大黄狗,通人性,平日里总爱跟着我,像个忠实的护卫。

我披上夹袄,唤上阿黄,悄悄出了门。

月色如水,清冷而皎洁,洒在乡间的小路上,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又有些孤单。

空气里弥漫着稻谷的清香与泥土的芬芳,还夹杂着草木枯萎前的最后一丝气息,深吸一口,那股莫名的烦躁似乎消散了些许,但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却依旧没有松弛。

阿黄在我脚边蹭了蹭,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安,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青罗河畔。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像一条抖动的银练,又像无数破碎的镜片,闪烁不定。

对岸,子阳家的灯火,星星点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他家的院墙边,那棵老柳树的枝条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影影绰绰。

我想象着他此刻的模样,是不是也如我一般,辗转难眠,期盼着明日的到来?

还是已经安然入睡,梦里都是明日迎娶新娘的欢喜场景?

正出神间,忽听得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阿黄警觉地低吠了两声,竖起了耳朵,待看清来人,却又放松下来,摇起了尾巴,甚至还亲昵地凑上前去。

“明月?”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惊喜与不确定,还有一丝压抑的欣喜。

我猛地回过头,月光下,子阳俊朗的脸庞清晰可见。

他眼眸里盛着笑意,比这天上的月光还要明亮,还要温柔。

他也穿着家常的衣裳,头发随意地披散着,不似白日提亲时的拘谨,更添了几分随性的俊逸。

“子阳?

你怎么也……”我有些慌乱,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脸颊也有些发烫,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被人当场抓住。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露出那两排熟悉的白牙:“我也是睡不着,心里头跟揣了只
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便想着出来走走,透透气,没想到,竟能遇上你。

可见,我们是心有灵犀。”

他的目光灼灼,像两簇跳动的火焰,看得我脸颊发烫,不敢与他对视。

“明日……明日我们便要成亲了。”

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是啊,明日,你便是我的新娘了。”

他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带着常年劳作的薄茧,有些粗糙,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踏实,仿佛只要被他握着,便能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雨。

“明月,”他忽然认真地看着我,神情庄重得让我有些不习惯,“我有些话,想现在就对你说。

憋在心里好些年了,再不说,我怕明日拜堂的时候,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话?”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像揣了只小鹿,咚咚直跳。

“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我心悦你,很多年了。

从我第一次见你在槐树下看书,你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印花布衫,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你身上,你抬起头,对我嫣然一笑,我的心,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那时候,我就想,将来,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媳妇,让你日日都能对我笑。”

他的话,像是一股暖流,瞬间涌遍我的四肢百骸,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与不安。

我从未听过他说这般直白的情话,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脸颊滚烫,心如擂鼓,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你……你也是。”

我小声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欢喜与羞涩,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他听了,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像是盛满了星辰,璀璨夺目。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

那青石被河水冲刷得光滑圆润,带着夜的凉意。

阿黄乖巧地趴在我们脚边,时不时用头蹭蹭我的小腿。

“明月,你还记得吗?

小时候,我们常在这里摸鱼捉虾。”

子阳指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有一次,你为了捞掉进水里的花手帕,不小心滑了下去,还是我把你拉上来的。

你当时吓得直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像个小花猫。”

“自然记得。”

我笑道,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那时最是淘气,每次都弄得一身泥,回去没少挨伯母的骂。

还笑话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每次,我都会偷偷留一条最大的鱼给你,用柳条串了,藏在草丛里,等你路过时再拿出来。”

他偏过头,看着我,月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下颌,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们就这样并肩坐着,说着小时候的趣事,那些早已泛黄的记忆,在月光下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又说着对未来的憧憬,那些如梦似幻的期盼。

他说,等我们成亲后,他要更加努力地干活,多种几亩好水田,争取早日在镇上买个小铺子,卖些针头线脑,或是开个小杂货铺,让我不用再下地操劳,过上好日子,给我买最好看的花布,最精致的珠钗。

我说,我不求什么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只要能与他相守,每日粗茶淡饭,男耕女织,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便是最大的福气。

“子阳,你看,那是什么?”

我忽然指着河对岸,靠近他家院墙的那棵老柳树。

那柳树枝繁叶茂,此刻,在月光下,竟隐隐绰绰地挂着些红色的东西,随风摇曳,像一团团跳动的火焰。

“哦,那是我娘今日挂上去的红灯笼。

她说,要让整个村子,不,整个青罗河两岸的人都知道,我家要娶新媳妇了,娶的是这十里八乡最俊俏的明月姑娘。”

子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少年人的得意与骄傲。

“真好看。”

我喃喃道,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红灯笼,红嫁衣,红喜字,红烛……明日,一切都将是红色的,热烈而美好,是我们幸福生活的开端。

“明月,河边的露水重,夜也深了,我们回去吧。

明日还有的忙呢。

你若熬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子阳说着,便要起身。

我却有些舍不得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这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拉了拉他的衣袖,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他看着我,眼底满是宠溺与纵容:“好,都依你。

我的新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比如邻家三婶的鸡又丢了,村头王大伯家的牛生了头小牛犊,可每一句,都
因为有彼此的陪伴而变得格外动听。

直到月上中天,四周静得只剩下虫鸣与河水流淌的汩汩声,还有我们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真的该回去了。”

子阳再次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我点点头,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知道明日事关重大,不能再任性。

起身时,许是坐得久了,腿有些发麻,加上岸边的青苔湿滑。

我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往河边栽去。

“小心!”

子阳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稳稳地带入他怀中。

我惊魂未定,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都怪我,让你陪我这么久,腿都坐麻了。”

我有些歉疚,脸颊贴着他的衣襟,有些发烫。

“傻丫头,说什么呢。”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轻柔,“能与你多待片刻,我求之不得。”

我们沿着河岸往回走,阿黄在我们前面欢快地跑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

快到村口,能隐约看到我家院墙的轮廓时,子阳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投向河中央。

“明月,你看,那是什么?”

他指着河中央,语气有些好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月光下的河面上,似乎漂浮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像是一枚遗落的星子,又像是一片被露水打湿的萤火虫的翅膀,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在幽暗的河面上显得格外醒目。

“像是……一枚银簪?”

我眯起眼睛,努力辨认。

那东西细细长长的,一端似乎还镶嵌着什么,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芒,确实像是一支女子用的簪子。

“我去看看。”

子阳说着,便要往河边走。

“别!

子阳!”

我急忙拉住他,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河水深,天又黑,水边滑得很,万一……万一失足掉下去怎么办?

明日便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几乎是哀求着说。

“没事,我会水,就在岸边看看,不往深处去。”

他拍了拍我的手,语气轻松,示意我安心,“许是谁家姑娘不小心掉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定然着急。

明日便是大喜
的日子,若是能寻回来,物归原主,也算是为我们积福,一件功德。

他说得合情合理,我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说着,便脱了鞋履,将裤脚挽到膝盖,小心翼翼地踩着河边的鹅卵石,向那发光物靠近。

我站在岸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阿黄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在原地打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还用鼻子拱我的腿,像是在催促我离开。

月光下,子阳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单薄。

他俯下身,伸出手,长长的手臂努力去够那枚“银簪”。

河水没过了他的脚踝,他似乎打了个寒噤。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到那东西的瞬间,异变陡生!

他脚下的鹅卵石似乎一滑,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只听“噗通”一声闷响,子阳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直直地跌入了河中!

“子阳!”

我惊呼出声,魂飞魄散,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河水并不算湍急,但秋日的河水冰冷刺骨。

子阳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溅起大片的水花,他大声喊道:“明月!

别过来!

我没事!

水草……水草缠住脚了!”

可我分明看到,他的脸色在月光下白得吓人,像一张宣纸,没有一丝血色他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住了脚,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靠近岸边,反而有向河中央滑去的趋势。

“救命!

救命啊!

来人啊!”

我声嘶力竭地呼喊,希望有人能听到。

可这深夜的河畔,除了风声与水声,再无其他。

村里的人们,大约都已进入了梦乡,谁也听不见我这绝望的呼救。

阿黄也急得汪汪大叫,绕着河岸不停地跑,甚至试图跳下水去,被我一把拉住。

我不会水,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只知道,我的子阳在水里,他有危险!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胡乱地脱掉脚上的绣花鞋,也顾不得那冰冷的河水,便要往水里冲。

那水,在月光下,黑沉沉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明月!

不要下来!

危险!

快去叫人!”

子阳见状,更加焦急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与嘶哑。

可我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

我满心满眼都是他挣扎的身影。

我踉踉跄跄地踩入水中,冰冷
的河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小腿,接着是膝盖,然后是腰腹……那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我的骨髓,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可我一步也没有停下,艰难地向他挪动。

“子阳!

抓住我的手!”

我伸出手,努力向他靠近。

河底的淤泥很深,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拼命地向我游来,可水流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往河中央拖拽。

他的力气,在冰冷的河水中,在未知的恐惧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明月……快回去……水里……水里有古怪……有东西……拉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法言喻的恐惧与痛苦。

我终于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得像一块寒铁,没有一丝温度。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拉向岸边,口中喊着:“子阳,别怕,我拉你上来!

我们马上就上去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拉力从水下传来,仿佛有一双无形而冰冷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们的脚踝,将我们毫不留情地往深水区拖去!

那力量之大,根本不容我们反抗。

“啊!”

我惊叫一声,只觉得身体一沉,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了我的头顶,封住了我的口鼻。

窒息感瞬间袭来,我拼命地挣扎,呛了好几口苦涩的河水。

水草缠住了我的头发,我的衣衫,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将我越缠越紧。

视线变得模糊,耳边只有咕噜咕噜的水声,和自己心脏绝望的跳动声。

我看到子阳就在我的身边,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还有对我深深的歉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往水面上推,用口型对我说,那无声的话语,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上。

“明月……活……活下去……”不!

我不要!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没有你的日子,我如何独活?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不肯放开,也不愿放开。

冰冷的河水包裹着我们,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沉。

我仿佛看到了明日的景象:大红的喜轿停在我家门口,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宾客满堂,推杯换盏,笑语盈盈……还有我那身绣着龙凤呈祥的嫁衣,此刻,却像是浸了水的石头,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将我拖向无尽的深渊。

爹,娘,女儿不孝……不能在
你们膝下承欢,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了……子阳,我的子阳……我们说好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如今,这碧落黄泉,我们也要携手同行吗?

最后的最后,我似乎又看到了那枚在河中央闪闪发光的“银簪”,它在月光下,露出一抹诡异而冰冷的微笑,像一个得逞的妖魅。

然后,一切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之中。

连同我们未尽的爱恋,未圆的喜事,都一同沉入了这幽深的河底。

青罗河水,依旧汩汩流淌,无声无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它依旧滋养着两岸的生灵,见证着日出日落。

只有岸边,散落着两双湿透的鞋履,还有一条大黄狗,在凄厉地哀嚎着,那声音穿透了整个寂静的秋夜,传出很远很远,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第二日,天亮了。

没有迎亲的队伍,没有喧闹的锣鼓,没有新郎官喜气洋洋的笑脸。

只有两家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全村人震惊而悲痛的叹息。

阿黄带着哭红了眼的村民,找到了河边那两双孤零零的鞋。

人们打捞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在河中央最深的水草丛中,找到了我和子阳我们依旧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任谁也分不开。

那大红的窗花,依旧鲜艳,却在清晨惨白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个无情的嘲讽。

那并蒂莲开鸳鸯戏水的绣图,依旧高挂堂中,只是那莲已残,那鸳鸯,再也无法双宿双飞,只留下无尽的悲凉。

母亲抚摸着那冰冷的绣线,哭得肝肠寸断,几度昏厥。

父亲一夜之间,鬓角便添了许多白发。

子阳的父母,更是老泪纵横,捶胸顿足,他们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那早已准备好的喜宴,变成了白色的灵堂。

那早已酿好的喜酒,成了祭奠亡魂的苦酒。

我和子阳,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属于我们的婚礼。

洞房前夜,青罗河畔,我们双双溺亡。

那条从小滋养我们的河,最终,也成了我们的归宿,埋葬了我们所有的爱与期盼。

有人说,是水鬼作祟,那青罗河里有个修炼多年的水妖,看上了我们这对璧人,要拉去做替身,好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

也有人说,是我们前世造了孽,欠下了情债,今生才会有此劫难,喜事成空,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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