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婆那儿买的纸,赵麻子用那纸做的假标,按理说……也该带点脏墨啊?”
吴亮亮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啊,本该有的。
但是……”他放下小刀,拿起那张新印好的、带“监制”字样的防伪标签。
标签右上角,一个微缩的数字防伪码毫不起眼。
“朱富贵给了李明空白纸,李明拿了老刘老婆给赵麻子的纸。
但做假标给县城那帮害人精的,是朱富贵自己派的人!
用的纸,是李明供的,但印刷……是在朱记自己在县城的小作坊里印的!
他朱记在县城印东西的机子,比老刘那个强百倍!
干净得很!
赵麻子那个蠢货,根本不知道他手里的假标和李明买回来的空白纸根本不是一批印出来的!
他自己描的假码,正好帮朱富贵撇了个干干净净!
真要拿到派出所去告朱富贵造假标?
他完全可以推说是赵麻子私自描上去的!
他有老刘老婆这条线当挡箭牌!
只要李明咬死不说,赵麻子就是顶锅的蠢驴!”
这才是朱富贵真正的歹毒!
环环相扣,却又给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把赵麻子和李明推到前面当替死鬼,他自己稳坐钓鱼台!
王小虎倒吸一口凉气,小脸煞白:“那……那这黑手不就让他逃了?!”
爷爷和奶奶在旁边听着,脸上血色褪尽。
刚燃起的希望眼看又要被扑灭。
吴亮亮却站起身,推开铺面后门。
后院里,一堆白天收回来的松茸根带着新鲜的山泥,散发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他随手拿起一根沾着湿泥、根部带着细小白丝菌根的残枝,转身回到柜台前,拿起那张被他刮下黑油泥的旧标签。
“奶奶,把咱家煮饭那把老菜刀拿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用那把厚重的、沾着油污的菜刀刀背,小心翼翼地在旧标签背面沾着湿泥的松茸根上刮蹭了几下,留下几道深绿色的泥痕。
又用刀刃在标签边缘沾染着他刚刮下的黑色印刷油泥处沾了沾。
最后,他把那张新标签用力在地上滚了几下,沾上新鲜的浮土。
三张标签瞬间都变得肮脏、陈旧。
“小虎,”吴亮亮的声音如同淬炼后的精铁,“天亮后,拿着这仨东西去派出所。
不用争辩。
交给公安,啥也别说。
就告诉他们,这是‘峡谷客’发现的三张标签。
一张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