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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外传来凿石声。
长生村的村民们自发运来青石,在塔前砌起半人高的石碑。
扎红头巾的妇人抡着铁锤,每凿下一块碎石,都默念一个记忆中的女婴名字。
老族长被警绳捆在槐树下,看着村民们将刻有“婴魂安息”的石碑立起,突然发出狼嚎般的哭喊:“是她们自己命贱!
生女娃就该死!”
“你错了。”
林墨走到他面前,展开从塔内找到的百家衣,“每件碎布上都绣着母亲给她们取的名字——招娣、念安、盼晴。
她们不是赔钱货,是母亲心头的肉。”
她指向石碑下新冒出的嫩芽,“你看,塔下的土里长出了蓝紫色的花,那是女婴们的血浇灌的。”
顾沉渊此时接到局里电话,技术队在老族长家地窖发现了更骇人的证据:“队长,地窖里有个血祭坛,供着七十二个女婴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有男丁的生辰八字……”他看向石碑前忏悔的村民,突然明白老族长用邪术操控他们的真相——每个参与弃婴的家庭,都在用女婴的命换取男丁的“平安”。
陈秀抱着女婴走向石碑,将半片银锁片嵌进碑底的凹槽。
锁片刚一接触石面,整座石碑突然发出微光,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女婴名字——正是塔内所有骸骨的记录。
林墨惊讶地发现,这些名字与百家衣上的绣字一一对应,原来每个被弃的女婴,都曾被母亲偷偷留下姓名。
“这是……安魂阵启动了。”
林墨抚摸着碑面,感受到一股温暖的能量从石碑传来。
长生村的老人们纷纷跪下,将藏在怀里的女婴遗物放在碑前:褪色的虎头鞋、未完工的肚兜、用胎发编的手链……扎红头巾的妇人放下半块麦芽糖,糖块上还留着女婴咬过的齿印。
正午时分,法医队开始收殓骸骨。
当安招娣的骸骨被放入骨灰坛时,陈秀突然指着坛口惊呼:“看!”
只见骨头上的裂痕处渗出晶莹的液体,落地后竟长成微型的蓝紫色花朵。
林墨取出镇邪镜照向骸骨,镜中映出安招娣的虚影——她穿着完整的红袄,手里摇着拨浪鼓,对陈秀露出了微笑。
“她原谅你了。”
林墨轻声说。
陈秀抱着骨灰坛痛哭失声,坛口的兰花在她的泪水中越开越盛。
顾沉渊看着这一幕,想起技术队的最终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