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在我手里那个还在微弱震动的、如同烫手山芋的手机上。
顾衍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瞬间在每个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语气里听不出明显的怒意,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僵在原地,血液彻底凝固,脸颊烧得能煎熟鸡蛋,恨不得立刻原地蒸发,或者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了。
巨大的社死感混合着对顾衍这种“公开处刑”式回应的恐惧,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讲台上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叩击声。
笃、笃。
我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抬头。
顾衍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讲话,正站在台上。
他单手随意地撑在讲台边缘,另一只手拿着激光笔,刚才那两声叩击,正是激光笔尾端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
他那双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眸,此刻正越过整个会议室攒动的人头,精准地、毫无温度地落在我身上。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但那目光,沉甸甸的,像结了冰的湖面,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流,带着一种无声的、极具压迫感的审视。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看了足足有三秒钟。
那三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梢,那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他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对视从未发生。
激光笔的红点重新落在PPT上,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无波,继续着被打断的会议内容,仿佛刚才那场让整个会议室陷入冰点的社死事件,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下一个议题,市场部Q3的投放ROI分析。”
会议继续。
但我知道,我的“死期”,进入了倒计时。
2. 谣言风暴与匿名投票会议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我几乎是最后一个、像游魂一样飘出会议室的。
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走廊上遇到的所有同事,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戏谑、同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哟,螺蛳粉妹妹,下班啦?”
隔壁工位的李薇“恰好”路过,端着咖啡杯,笑容甜美,语气却像淬了毒的针,“老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