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波澜的声音还在继续分析着某个该死的营收增长率,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像一个冷酷的嘲讽。
我不敢抬头,死死盯着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面鬼画符般的会议记录此刻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墨团。
眼角的余光能清晰地看到,周围同事的手机屏幕,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密密麻麻的萤火虫,无声地闪烁着。
一道道或震惊、或憋笑、或充满同情、或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从四面八方聚焦在我身上,火辣辣地灼烧着我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巨大的羞耻感和灭顶的恐惧感像两只巨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窒息。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删掉!
快删掉!
手指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块,用尽全身力气才颤抖着重新点亮屏幕。
指尖哆嗦着戳向那条该死的绿色语音条,长按——删除选项!
快出来!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屏幕的瞬间——“嗡……”放在桌面上的、我自己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
不是群消息刷屏的混乱,而是一条清晰的、来自私人微信的、孤零零的新消息提示。
发送者:顾衍(总裁)。
头像,正是刚才在群聊里被我“公开处刑”的那张冷脸证件照。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
他……他看到了?
这么快?
还私聊我?
指尖冰凉,带着一种近乎赴死的悲壮,我点开了那条新消息。
没有文字。
只有一条冰冷的、几秒钟长的语音消息。
死寂的会议室里,顾衍的发言刚好告一段落。
就在这短暂得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我指尖颤抖着,不小心点开了那条语音。
顾衍那极具辨识度的、低沉微哑、带着金属般冷质感的声音,通过手机扬声器,不高不低、却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想叫老公,可以当面叫。”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我身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