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底。
他尝试着动了动左臂,剧痛已经大大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生的、带着些许酸麻的力量感。
伤口处虽然依旧狰狞,但皮肉已经基本弥合,只剩下深色的疤痕,昭示着刚才的凶险。
“师父!”
陈星一直紧张地守在旁边,看到刘伟睁开眼,气息平稳,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您感觉怎么样?”
刘伟的目光落在陈星满是泪痕和汗渍、却写满了关切和欣喜的脸上,又缓缓移向她怀中那个装着豆苗的玻璃盒。
他抬起那只完好的右手,动作还有些迟缓,却异常轻柔地,隔着玻璃,轻轻触碰了一下盒中那株小小的、救了他性命的生命。
“多亏了它……和你。”
刘伟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慨和一种沉甸甸的暖意,“丫头,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这句肯定,让陈星一直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巨大的委屈和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刘伟没有阻止她,只是用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他的目光越过哭泣的陈星,望向那棵在夜色中静静矗立、枝叶间缭绕着淡淡青气的巨大老槐树。
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深深的敬畏。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老屋门口——那碎裂成两半、静静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深色牌位。
牌位上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再无光华溢出,显得黯淡而孤寂。
刘伟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一股深沉的悲恸和自责,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刚刚燃起的生机。
他挣扎着,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撑起身体,踉跄着,一步步走向那碎裂的牌位。
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陈星也止住了哭泣,担忧地看着师父。
刘伟在牌位前缓缓跪下。
他没有去触碰那碎裂的木块,只是深深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粗糙的青石板上,身体因为巨大的悲伤而微微颤抖。
低沉的、压抑的呜咽声,如同受伤的野兽,从他喉咙深处溢出,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悔恨。
“师父……弟子不肖……未能护住您……未能守住门户……让那叛徒……辱您英灵……”断断续续的话语,伴随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