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打算在这破地方烂一辈子?!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天翻地覆了!”
酒哥没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浑浊的液体在杯子里晃荡。
他拿起一块小熊饼干,放进嘴里,嘎嘣一声,嚼得很慢,很用力,仿佛那是世间最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
老狼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急得眼睛都红了,猛地一步上前,双手撑在酒哥面前的桌子上,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酒哥脸上:“‘蝰蛇’!
是‘蝰蛇’那帮杂碎!
他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下手太黑了!
老疤、阿炳……都没了!
全没了!
就昨天夜里!”
老狼的声音哽咽了,带着刻骨的恐惧和悲愤:“他们……他们把阿炳塞进了水泥搅拌车……活活搅成了肉泥!
就在他看管的那个新码头工地!
老疤……老疤被他们吊在废弃冷库里,冻成了冰坨子,浑身都是被烙铁烫出来的窟窿眼……”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帮里能打的兄弟折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心都散了,跑的跑,降的降!
那帮杂种……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地盘,他们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是要把‘酒煞’这两个字彻底抹掉啊,哥!”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酒哥的耳膜,再刺入他刻意麻痹的心脏深处。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惨白。
他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上来,瞬间冻结了他被酒精麻痹的四肢百骸。
阿炳那张总是带着憨厚笑容的脸,老疤那粗犷的大嗓门……仿佛就在眼前晃动。
他猛地闭上眼,似乎想把那些画面强行挤出脑海,再睁开时,眼底深处那点微弱的火星几乎要喷薄而出,但最终,又被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克制死死压了下去。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像是吞咽,又像是叹息。
他避开老狼那燃烧着绝望火焰的目光,视线落在桌角那个印着幼稚小熊图案的空饼干盒上,眼神空洞。
“老狼……”酒哥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砂纸打磨过的粗粝感,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你……你走吧。
那些事……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又拿起一块小熊饼干,捏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