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你认为记忆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答:“记忆是我唯一可以不动声色去爱一个人的方式。”
我看着那行字,心口忽然发闷。
他曾经说自己怕拖累我,于是选择离开。
他曾经说自己闭上眼睛就是我,却没有勇气回来。
他曾经拍了我无数张照片,放进展厅,却没有告诉我他仍然爱着我。
所有的“爱”,他都小心翼翼,不敢让我知道。
而我,用了那么多年学会假装无所谓,其实连听他解释一句话都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从来不是不爱。
而是,爱得太拧巴,太用力,太隐忍。
谁都不敢先低头,谁都怕输得彻底。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那家老书店。
书店老板还记得我,笑着说:“你那位朋友昨天刚来过,放了一本东西给你。”
我愣住:“谁?”
他从柜台后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他说你一来,我就把这个交给你。”
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笔迹清瘦却熟悉。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明信片,背后只写了一句话:“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还想讲完那个故事。”
落款,是沈砚川。
日期是昨天。
地址,是我们曾一起看日落的那家小山坡。
我把明信片合上,站在书店门口看着城市的晨光慢慢升起,阳光穿过街道间隙斜斜地落下来,像是命运在试探我是否愿意回头。
我想了很久,最终迈出一步。
去不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终于想知道,他要讲完的那个故事,到底是关于我,还是关于他自己。
5 最后告别我到那片小山坡的时候,天色已经快暗了。
这里依旧没有被彻底开发,边缘多了几块“待售地皮”的招牌,杂草疯长,却依旧挡不住风从高处扑面而来的畅快。
城市的轮廓在远处模糊成灰蓝色的剪影,灯光慢慢亮起,像是无数个不愿沉睡的故事。
沈砚川站在坡顶,穿着一件浅灰色卫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你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种几乎让人难以直视的温柔:“谢谢你愿意见我。”
“说吧。”
我站在他两米之外,风吹得我有些冷,却没有往前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那年冬天,我父亲确实出事了。
债务、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