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解脱般的倦意,重新拥抱了我。
消毒水的气味,熟悉又刺鼻。
意识从混沌的泥沼中缓缓上浮,伴随着肋下阵阵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单调的天花板和惨白的灯光。
喉咙干得像着了火。
“醒了?
感觉怎么样?”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我微微侧头。
病床边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医生。
她手里拿着病历夹,正关切地看着我。
她胸前别着的名牌上写着:张主任。
“还……还好……”我声音沙哑,试着动了动身体,肋下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别乱动。”
张主任连忙制止,“你运气不错,伤口看着吓人,但没伤到内脏,主要是皮肉伤和失血。
已经缝合处理过了,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她低头翻看着病历,“小伙子,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啊。
要不是警察和救护车来得及时……”她后面的话我没太听清。
见义勇为?
这个词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我沉默着,目光落在自己缠着厚厚绷带的肋部。
那里裹着的不仅仅是纱布,更像是我那可笑“攻略计划”破碎后留下的、血淋淋的证据。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孙雅走了进来。
她显然已经整理过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过,脸上虽然还带着疲惫和苍白,但那份女强人的干练气质似乎恢复了一些。
只是眼神深处,依旧残留着惊魂未定的余悸。
她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你……好点了吗?”
她看着我,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
我点点头,没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谢谢你……真的。”
孙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我,那份精明似乎又回来了一些,“警察那边我都做了笔录。
那几个人是冲着我爸的赌债来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多亏你。
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后面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我说。”
她的语气很诚恳,但也带着一种清晰的、公事公办的界限感。
感激是真的,但那份属于学生会主席的疏离和分寸感,也重新构筑了起来。
“不用谢。”
我干涩地回应。
看着她恢复冷静的脸,想到昨夜她崩溃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