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的灼热和灵魂深处的命令点燃,转化为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
离开这里。
离开这些目光,这些窃笑,这些虚伪的嘴脸!
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正常”!
去门后。
无论门后是什么,是地狱,是深渊,是解脱,还是更深的绝望……都比留在这里强!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所有残存的理智。
“小雅……”我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干涩的声音,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走廊尽头那扇斑驳的铁门,目光空洞而狂热,“我……出去一下。
很快。”
声音飘忽,像不属于自己。
“啊?
这么晚了你去哪?”
小雅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不解,她走出宿舍门,试图拉住我。
但我已经懂了。
攥着麻袋卷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身体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僵硬地、却又无比坚定地迈开了脚步。
一步。
一步。
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回响,沉重而空洞。
每一步,都踏在心脏跳动的鼓点上。
“薇薇!
你等等!
你去哪儿啊?”
小雅焦急的喊声在身后响起,带着真切的担忧。
但她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扇门。
走廊的灯光在头顶一盏盏掠过,投下摇晃的、惨白的光斑,像为一场通往深渊的仪式打着惨淡的追光。
两侧宿舍的门紧闭着,门缝下透出温暖的光晕和隐约的谈笑声,那是我正在决然背离的世界。
距离在缩短。
铁门上斑驳的锈迹、扭曲的凹痕、那两个黑洞洞的锁孔……在视野中不断放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狰狞。
终于,我站在了它的面前。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厕所里那种单纯的恶臭,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深沉、更加粘稠的腐败气息。
混合着浓重的铁锈腥气、陈年尘土的味道、还有一种……如同无数血肉在幽暗地底缓慢腐烂后又被岁月风干的、令人作呕的甜腻。
这股气息冰冷、沉重,带着实质般的压力,瞬间包裹了我,渗透进每一个毛孔。
它无声地宣告着: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骨头。
恐惧从未如此刻骨。
但另一种更强大的力量——被恶意逼至绝境的愤怒,对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