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和仿佛被玷污的恶心感。
就在这死寂之中,声音被无限放大。
嘀嗒……嘀嗒……清晰的水滴声,不知从哪个锈蚀的水管或是堵塞的便池深处传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空洞的节奏感,像是某种倒计时,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嘶嘶……嘶嘶……极其微弱的、仿佛气流快速通过狭窄缝隙的声音,若有若无,像毒蛇在黑暗中吐信,又像某种生物在耳边急促地喘息。
还有……一种更低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嗡鸣。
不是物理的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大脑深处的震动,带着无法理解的音节碎片,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冷的虫子,正沿着脊椎骨拼命地向上爬,试图钻进颅骨深处。
它粘附在意识边缘,挥之不去。
恐惧像冰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膀胱的胀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肌肉的僵硬和一种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窒息感。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动作因为恐惧而变得笨拙僵硬。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同样冰冷的皮肤,带来一阵阵寒颤。
必须离开!
立刻!
马上!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驱散了所有其他感官。
我猛地拉开隔间门,不顾一切地冲向外间那个小小的洗手区域。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几乎盖过了那无处不在的滴答声和嘶嘶声。
洗手池只有一个肮脏的水龙头,歪斜地嵌在同样布满污垢的水泥台面上。
我几乎是扑过去,拧开水龙头。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一股带着铁锈味的黄褐色细流,断断续续地流了出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双手伸到水流下,拼命地搓洗,冰凉的、带着异味的锈水冲刷着皮肤,带来一丝虚假的、短暂的“清洁”感。
水流冲过指缝,我用力搓揉着每一寸皮肤,仿佛要洗掉的不只是污垢,还有这厕所里无处不在的粘稠恶意和钻进耳朵里的冰冷低语。
就在这时,指尖在粗糙的水池底部划过。
一个冰冷的、坚硬的、带着尖锐棱角的东西,抵住了我的手指头。
动作瞬间僵住。
水流还在哗哗地冲刷着我的手背,但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却异常清晰,穿透了水流,直刺神经。
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刚才急于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