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脆弱的神经。
恐惧和强烈的生理需求在体内激烈地撕扯着。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像趟过一片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沼泽,终于挪到了厕所门口。
门半开着,像一个咧开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里面没有灯,或者说,灯早就坏了。
只有门口漏进去的一点点走廊远处漫过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内部模糊而扭曲的轮廓。
那股恶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更加汹涌地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冰冷的、潮湿的腐败气息,几乎让我窒息。
我猛地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转身逃走的冲动。
膀胱的胀痛已经变成了尖锐的刺痛,提醒着我别无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分子——猛地推开了门,侧身挤了进去。
绝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我。
眼睛需要时间适应,但其他感官却被迫提升到了极限。
冰冷刺骨的空气,带着浓重湿气,瞬间包裹了裸露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那股恶臭在这里找到了源头,浓烈得如同实质,混合着氨水的刺鼻、排泄物发酵的酸腐、霉菌生长的潮湿腥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旧铁锈混合着淡淡血腥的金属味。
它钻进口鼻,粘附在喉咙和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一种酷刑。
脚下是粘腻湿滑的触感,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轻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啪嗒”声,仿佛踩在厚厚的、腐败的苔藓上。
我扶着冰冷的、同样湿滑粘腻的墙壁,指尖触到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覆盖着厚厚污垢和滑腻生物膜的触感,冰凉,恶心。
墙壁本身坑洼不平,借着门缝透入的那一丝微光,勉强能看到大块大块深褐发黑、边缘模糊的污渍,它们扭曲蔓延的形状,在摇曳的光影下,诡异地蠕动着,像无数张痛苦嘶嚎、无声呐喊的模糊人脸,层层叠叠地挤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我摸索着找到隔间,推开那扇摇摇欲坠、门轴发出垂死呻吟的木门。
里面更加狭窄,更加黑暗。
摸索着褪下衣物,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皮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生理需求终于得到释放,但在这极致的污秽和黑暗中,没有丝毫轻松,只有一种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