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阔。
连过年都不回家,说植物人最需要人陪的就是节假日。”
她顿了顿,“他总说植物人虽然没有意识,但能感受到爱与温暖。”
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用余生赎罪,我用遗忘疗伤。
在这家见证了我们开始的医院里,我们都变成了最意想不到的样子。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其实什么都记得。
就像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觉得会是个女孩。
护士站传来他轻声的哼唱。
那是十年前,我昏迷时最爱听的摇篮曲。
原来他记得,原来他一直记得。
门诊楼的灯一盏盏亮起,如十年前我们初遇的夜晚。
只是这一次,我们终于学会了放手。
医院的长廊上,他的身影依旧在忙碌,给每一个沉睡的生命带去一丝温暖。
我大步走向夜色,再不回头。
有人说,宽恕比遗忘更难。
可此刻,我忽然明白,最难的,是带着全部记忆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