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钱,都是夏悦的救命钱。
一个月后,手机不断震动:“您的汇款3000元已抵达瑞士……您的汇款2800元已抵达瑞士……您的汇款2900元已抵达瑞士……”没人知道她具体在哪家医院。
但这些钱,一分都不能少。
这是他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方式。
图书馆里,他开始疯狂自学:“人体解剖学入门”,翻得起皱。
“护理技能培训”,画满重点。
“医疗护工考试重点”,背得滚瓜烂熟。
口袋里的烟盒换成了单词本,每天背到舌头发麻。
夜里偷偷潜入废弃手术室练习:翻身、消毒、包扎……直到双手起泡。
五年就这样过去。
“沈先生,护工证考试通过。”
监考老师递来证书时,他的手在发抖。
满分,破了记录。
路过的护士在嘀咕:“夏院长女儿好像在伯尔尼治好了……”他猛地回头,差点扭断脖子。
第二天,航空公司确认机票时,手机响了。
是夏院长的电话。
老人的声音苍老了太多:“她醒了,在伯尔尼大学医院。
但……失忆了。
永远不记得你了。
这是老天最大的仁慈,别来打扰她新生活。
求你……”他在酒吧喝到天亮,五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宿醉醒来,继续去图书馆:“瑞士医疗体系概况““德语入门教程““医护专业词汇““高级护理技能“每月依然准时:“您的汇款3000元已抵达瑞士……您的汇款3100元已抵达瑞士……您的汇款2900元已抵达瑞士……”秋天,医院收到一封瑞士来信:“感谢您这些年的汇款,但她已经……请立即停止转账。”
“再寄来,我们只能报警。”
他把信撕碎,扔进碎纸机。
第二天清早:“您的汇款3000元已抵达瑞士……”从此,他成了仁和医院最好的男护工。
每天准时出现在重症监护室,轻柔地为植物人擦拭身体,仔细地按摩他们的四肢,温柔地和他们说话。
“这个护工真有耐心。”
实习医生说。
“可惜是个坐过牢的。”
护士长叹气。
“听说为了个女人……”没人知道,他把每个病人都当成我。
为了赎罪,为了思念,为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生活仍在继续。
就像窗外的候鸟,一年年地飞向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