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离了灵魂的旁观者。
那些抛向天空的书本,那些兴奋的拥抱,那些对未来充满憧憬的讨论,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
那场发生在考场外的惊天风暴,撕碎了秦玥的伪装,也彻底撕碎了我过去十七年赖以生存的、名为“隐忍”的躯壳。
复仇的快感如同烈酒,灼烧过后,只留下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疲惫。
像是刚打完一场惨烈战役的士兵,站在硝烟散尽的战场上,看着满目疮痍,却不知该去往何方。
“秦真!”
“是秦真出来了!”
“快看!
是她!”
窃窃私语声如同细小的水蛇,从沸腾的声浪中悄然钻出,缠绕上我的感官。
兴奋的人群在我经过时,会诡异地出现短暂的安静,自动分开一条缝隙。
无数道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窥探、敬畏、好奇、甚至一丝惧怕,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成了这欢庆海洋中一个突兀的孤岛。
我目不斜视,脚步没有停留,径直朝着校外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走去。
只想尽快离开这片让我窒息的喧嚣。
然而,刚转过教学楼拐角,那辆低调却气场强大的黑色轿车,便如同蛰伏的猛兽,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张英俊到近乎妖异的脸。
沈肆。
他依旧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姿态慵懒地靠在后座。
浅褐色的眸子在树荫的阴影下,像两块冰冷的琥珀,精准地锁定我。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小片阴影,让他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显得更加莫测。
“上车。”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如同无形的绳索。
我脚步顿住,隔着几步的距离与他对视。
三天前的混乱、秦玥被拖走的惨状、秦正华惊恐的质问、以及这个男人当时那句冰冷的命令,瞬间在脑海中翻涌。
他像一只精准计算好时机的蜘蛛,在猎物最虚弱、最迷茫的时刻,张开了网。
“我不认识你。”
我开口,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戒备。
沈肆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没关系,”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远处那些若有若无投来的窥探视线,“你确定想继续留在这里,当动物园里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