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不光能“吃”物质,还能“吃”存在感?!
我的第一反应是抄起手边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精装版)》,试图给这个入侵者来个物理超度。
书脊带着风声砸向那团粉色果冻——书,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水母的身体,重重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水母毫发无伤,甚至惬意地在空中晃悠了一下,伞盖中央的光芒闪烁得更加欢快,像是在嘲笑我的徒劳。
它甚至分出一条触手,轻轻拂过我砸书的手腕。
没有触感。
没有温度。
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酥麻感。
我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奥特曼的额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被迫和这只粉色水母开始了匪夷所思的“同居”生活。
它像一团幽灵,24小时悬浮在我周围半径三米之内。
它不睡觉,不排泄(至少我没观察到),唯一的爱好就是“进食”我的存在感。
它对我的物质财产兴趣缺缺,除了那次尝了块曲奇和给绿萝充能外,再没碰过我的薯片、可乐或者臭袜子。
它的目标很明确:一切能定义“李建国”存在的东西。
我的工牌首当其冲。
那天早上,我挤在沙丁鱼罐头般的早高峰地铁里,习惯性地低头想确认下工牌是否戴正。
胸前空空如也!
那个印着我(曾经)清晰大头照和名字、部门、工号的蓝色塑料卡片,不翼而飞!
我惊恐地抬头,只见那粉色水母正悬浮在我头顶上方,一条触手卷着我的工牌,工牌上我的照片和名字区域,正像被橡皮擦擦过一样,迅速变得一片空白!
只剩下公司Logo孤零零地印在那里。
旁边一个妆容精致的OL大姐皱着眉,身体极力往远离我的方向倾斜,嘴里嘟囔着:“挤什么挤,没长眼睛啊!”
她显然没看见那团粉色的东西,更没注意到我工牌的异状。
“我的工牌……” 我试图解释。
“神经病。”
OL大姐翻了个白眼,像躲避瘟疫一样挤到了另一个车厢。
到了公司,刷脸打卡机成了我的噩梦。
我站在识别区,努力瞪大眼睛,挤出最标准的微笑。
机器屏幕上的红框死死锁定我的脸,发出刺耳的“嘀嘀嘀”错误提示音。
“识别失败!
请重试!
或联系管理员!”
冰冷的电子音在安静的打卡区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