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身份和财产状况发生剧变,需重新评估策略。
另,吴氏方面通过中间人表示,希望与您私下沟通,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影响股价。
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断绝关系。
收回所有财产。
下落不明。
这几个字像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报复了吗?
似乎是的。
吴亦舒失去了一切:名誉、地位、家庭、财富,甚至作为女人的基本尊严。
比我预想的最狠厉的报复还要彻底十倍。
陈扬和陈薇姐弟?
他们不过是这场风暴里最先被碾碎的尘埃,无足轻重。
可为什么,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洞,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车子不知不觉,拐进了熟悉的小区,停在了那栋曾被称为“家”的楼下。
抬头望去。
五楼那个熟悉的窗口,一片漆黑。
她不在那里了。
或者说,那里已经不再属于她,也不属于我了。
鬼使神差地,我下了车,走进单元门。
楼道里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昏黄的光线映照着熟悉的台阶。
停在五楼那扇深红色的防盗门前。
门把手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掏出钥匙——属于这里的最后一把钥匙。
迟疑了一下,还是插了进去。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一股沉闷的、混合着灰尘和淡淡药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像是被粗暴地翻检过。
几个大行李箱敞开着扔在地上,里面胡乱塞着一些衣物。
属于她的昂贵化妆品、首饰盒散落在茶几和地板上。
墙上挂着的那幅我们唯一的婚纱照,被扯了下来,歪斜地靠在墙角,玻璃相框碎裂,照片上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轮椅上,我蹲在旁边,笑容僵硬,眼神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卑微的希冀。
一切都结束了。
以一种无比惨烈的方式。
我的目光落在客厅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矮柜上。
柜门虚掩着。
我走过去,拉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那个熟悉的枣木针盒。
旁边,还有几卷用了一半的艾条,一瓶快见底的活血药酒。
我蹲下身,拿出那个针盒。
沉甸甸的,熟悉的木纹触感。
打开。
里面,几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依旧排列得整整齐齐,针尖闪烁着冰冷而洁净的光泽。
仿佛过去五年两千多个日夜的坚持、汗水、希望和小心翼翼的触碰,都凝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