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又去厨房接了半碗清水。
整个过程安静、高效,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没再看窗台上的灰豆一眼,径直走到电脑前坐下。
屏幕亮起,幽幽的光再次涂满他疲惫而麻木的脸。
键盘敲击声响起,噼里啪啦,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带着焦虑节奏的声响。
那些冰冷的代码行,像一道道牢笼的栅栏,将他与身后的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几天后的周末清晨,阳光难得慷慨地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斜斜的光柱,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宿醉的钝痛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李晖的太阳穴上反复拉扯。
他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挣扎着从凌乱的床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晕又飘。
他踉跄着摸向厨房,视线模糊,大脑混沌一片。
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个趔趄。
紧接着,“哐当——哗啦!”
一声刺耳的巨响炸裂在清晨的宁静里。
他低头一看,心凉了半截。
那是灰豆最喜欢的一个羽毛铃铛玩具,此刻正凄惨地躺在墙角,塑料铃铛壳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小铃铛滚了出来,沾满了灰尘,几根色彩鲜艳的羽毛也折断了。
这声巨响如同在寂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沙发上,原本蜷在靠枕凹陷处睡得正香的灰蓝色毛球,瞬间炸开了花!
浑身的毛根根倒竖,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弹簧弹射起来,弓成一个夸张的拱形。
琥珀色的猫眼睁得溜圆,瞳孔缩成两条危险的细线,直直刺向噪音的源头——李晖。
喉咙深处滚出低沉而愤怒的咆哮,像一台被强行启动的旧引擎,充满了被惊扰美梦的滔天怒火。
李晖被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盯得头皮一麻,宿醉的不适瞬间被惊走了一半。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习惯性地想装作无事发生,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呃…意外…”,转身就想溜回卧室的避难所。
就在他一只脚刚迈出半步的瞬间,一个清晰无比、带着长久未开口的生涩沙哑、又饱含极端暴躁的男中音,如同平地惊雷,在他身后轰然炸响:“李——晖——!”
李晖的动作瞬间冻结,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了。
他保持着那个半转身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