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职场里最卷的老黄牛,每天天不亮就抢占工位,熬得比谁都苦,只为那点可怜巴巴的“先进”。
直到那天清晨,我撞破他保温杯里的秘密。
那几粒小心包好的白色药片,根本不是提神醒脑的咖啡因,而是他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为他病妻准备的“爱情药方”。
那一刻,我那点自以为是的“努力”和“清醒”,连同对“职场老古董”的所有腹诽,都被晨光里扬起的药粉狠狠扇了一耳光,像碎钻一样扎在良心上,又疼又亮。
1早晨6点15分,天刚蒙蒙亮。
林小满揉着酸胀的眼睛推开办公室玻璃门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退三步。
“赵老师?
您怎么在这儿?”
五十岁的赵建国正端着保温杯站在窗边,闻言转过身来。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衬得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格外醒目。
“小林啊,今天来得挺早。”
赵建国笑眯眯地抿了口茶水,杯口飘起一缕白雾。
林小满僵在门口,手里拎着的豆浆油条突然变得烫手。
作为公司最年轻的90后,她今天是因为要赶项目才破天荒提前两小时到岗。
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同事,居然比她还早?
“您...每天都这个点来?”
“差不多吧。”
赵建国弯腰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个褪色的铁皮饼干盒,“六点到七点之间。”
林小满盯着他布满老茧的手指。
那双手正灵巧地拆开饼干盒,取出几片白色药片。
药片落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您身体不舒服?”
“给我家那口子准备的。”
赵建国把药片仔细包进餐巾纸,又掏出个保温饭盒,“她血糖不太稳定。”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林小满突然想起上周部门聚餐,有人提过赵老师的爱人在乡镇医院当护士。
当时她正忙着抢最后一块糖醋排骨,压根没往心里去。
“您夫人...值夜班。”
赵建国拧紧保温杯盖子,金属摩擦声刺得林小满耳膜发痒,“今天早上七点下班。”
林小满的豆浆“啪”地掉在地上。
塑料杯炸开的瞬间,滚烫的液体溅在她新买的小白鞋上。
可她顾不上擦,满脑子都是上周二晨会上,主管夸赵建国“十年如一日最早到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