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回县城了,带的东西多,扣下路上要吃的,这些都用不上,姑娘说都给你们带着!”
婆子也面带和善的笑意。
“我家姑娘挨个查看的,有问题的都寻摸出来了,剩下这些你们放心吃。你们路远,别的咱也帮不上忙,一路上小心些。等啥时候回了宋家村,一定让人去楚家门上通个气!”
两人说完就忙不迭离开了,背影匆匆,生怕宋家人反应过来再把东西还回去。
众人伸长脖子对视一眼,又纷纷朝宋铮看去。
宋铮清了清嗓。
“既然人家诚心给,那就收下吧,省的人家再说咱们自视清高。”
高不高的都不重要,她馋那两只鸡。
宋家人点头,让人无法拒绝的善意,心里暖暖的。
就连冯老太都精神了,直挺挺地坐起身,调整好坐姿,就等着一会出了村见不着人后去清点那些善意。
瞧着沉甸甸,骡子恐怕承受不住,还是她老婆子看着的好。
宋铮搂着宋春丫,教大道理。
“记住了,以后想要分辨一个人对你好不好,值不值得交,你得看他做了啥,而不是听说了啥。
光说不做那叫画饼,画的饼再大,它也不能吃,懂不?”
宋春丫刚吃了顿大饱饭,上了马车就有些犯困。
迷迷瞪瞪的光看宋铮嘴动,一脑子都是饼,还不让吃。
梧桐县衙。
大门前。
两道身影比肩而立,身姿卓越气质非凡,肃着脸色,与身后破败凄凉的衙门格格不入。
黑衣男子抬头望了眼天色,视线再次落到破洞的鼓上,神色莫名。
“这次是申时末,两声。”
另一人习惯性抱臂,蹙眉。
伸冤鼓一连响了半月,次次声数不定,他们俩人的速度皆够快,可每次赶到这鼓声必停,提前守在这鼓声又不响了。
“伸冤鼓是破的,击鼓的鼓棒也是断开的,衙门的人守在周围并未看到可疑之人。如果不是有人恶意作怪,莫不是这县衙闹鬼不成?”
说是百姓作怪也不像,他们二人刚来之时还有百姓隔三差五往县衙吐口水,自打出了这动静之后,百姓都绕道走。倒是解决了衙门持续破损的问题,可这动静一直响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么下去迟早闹的人心惶惶,要是今年再有个大灾小灾的。”
他回头看眼身残志坚的县衙,目露同情
“这里,怕是撑不住了。”
话落,半晌没听到附和,他漫不经心地侧眸。
“喂?姓齐的?县衙要是没了,你要找的东西怕是这辈子都找不着了。”
齐钺正低头思索,闻言抬眼,冷冷道。
“有说风凉话的工夫,还是想想怎么把事情给解决了。你所谓的大灾小灾都是不定之事,对百姓和县衙来说,即将上任的县令就是灾难。
我来寻物,难道你不是?县衙若是没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话说完他抬脚就走,顾妄跟上。
“你去哪?我又没说不管,这不正在查吗?”
“哎?姓齐的?”
嘿,脾气还挺大。
......
日落黄昏,又是荒野道路边。
别问,问就是镇上抓药钱花多了,老太太死活不愿意住客栈。
“啥?三十文钱住一晚?咋的,里头镶金了啊?”
二十文钱都快够买一斤猪肉的了,过年她都没吃上一口猪肉馅的饺子,睡一晚上就要二十文钱?咋不去抢?
树下凹凸不平的石块上,冯老太坐着指挥宋长喜和宋永庆搭锅烧火,时不时一阵虚弱感上头,眼睛还不忘死死盯着下锅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