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
短信内容简单:你之前嘱托的函件已送达,收件人签收时状态极度异常,建议保留记录。
谢砚琛盯着那条信息,良久不动。
他当然知道“收件人”是谁。
他甚至知道,那封信会成为压垮顾婉宁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他还是发了。
他不是没想过留下余地。
只是他太明白,爱一个人到极致,再失望一次,便是一生的代价。
他不想让她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哪怕她哭、闹、病、疯——都与他无关。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桌边。
起身去浴室的那一刻,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茶几一角。
那里放着一个旧纸盒,是当年他搬家时遗漏的一件小物。
他蹲下身,从中翻出一张折旧的纸条。
是顾婉宁第一次给他写的——一张便利贴。
谢医生,记得今天早点吃饭。
——顾婉宁他愣住了。
这张字条,他本以为早就丢了。
可现在,它却像一枚暗雷,突兀地在他心底炸开了些微的火星。
他望着那行娟秀的字迹,指腹下意识摩挲。
眼神,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把那张纸,折好,重新放回纸盒,盖上盖子。
再无多言。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动摇。
哪怕,只是一个小动作。
而与此同时。
顾婉宁站在医院急诊室门口,手上还缠着白纱布。
护士焦急地低声劝她:“顾小姐,你的伤还没缝合完,不要乱动。”
她却像没听见一样,机械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她的手腕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是用碎掉的化妆镜划的。
她不是想死。
她只是想看看——这一道血,能不能换来谢砚琛哪怕一丝心疼。
她甚至自欺地以为:他或许会来。
可她从凌晨等到清晨,从护士换班到医生巡诊,来的人只有代班的实习外科生,连谢砚琛的影子都没有。
她终于明白,哪怕她倒在他面前鲜血直流,他也不会再抱她。
她开始笑,笑到眼泪都流下来。
她像个失败的赌徒,用尽最后一枚筹码,连赌桌都被人清空。
她把纱布重新缠紧,一步一步走出医院。
阳光刺眼,照得她脸色惨白。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轻声说了一句——“砚琛,我不要你回头了。”
“我只想你看我一眼。”
可她说完这句话,发现自己连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