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婚姻的高处,居高临下地享受着他所有的包容。
现在,她躲在角落,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等一个已不属于她的名字。
她甚至开始反复拨他的号码。
前十次,是忙音。
第十一次,她听到了“您拨打的号码已设置呼叫拦截”。
她的世界忽然安静了。
她站在阳台上,穿着那件早已褪色的家居服,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手里拿着手机,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边的灰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跳下去。
只是觉得,脚下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她能落脚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拂起她凌乱的发,她忽然想起谢砚琛曾说过的一句话:“婉宁,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下去,就打电话给我,哪怕只是说一句话,我也会来。”
那是三年前,她的父亲去世,她在灵堂里崩溃时,他抱着她低声说的。
可现在,他不会来了。
不是因为不爱她。
而是因为,他已经死心。
她握着手机,一次次点开他号码的拨号键,又一次次退出。
她连求救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她蹲下来,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个团,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屋里没有光,只有她自己微弱的喘息,和那份深不见底的悔恨。
门铃在傍晚响了。
她没有去开。
她以为是幻觉。
直到那声“顾小姐,是物业,有您一封信件需要签收”响起,她才恍惚地站起来。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打开门。
是快递员递来的一封文件信件,白色纸袋,盖着律师事务所的章。
她手指一顿,心脏仿佛被什么捏住。
打开后,是一纸正式函告:谢先生已委托律师启动房产分割与财务清算程序,您的婚后共购房产及账户将依法冻结,后续所有财产、资产联系将通过律所进行。
落款时间——今天。
她盯着那封信,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终于知道:他不是恨她。
而是连“亲自告别”都不愿意给她。
谢砚琛加完班,回到家时天色已晚。
他依旧是那个一丝不苟的自己。
换鞋、洗手、清理文件,将今日病例整理入档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坐在客厅,没开灯,只让厨房那盏感应灯微微亮着。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他甚至能听见楼上传来的水管声。
他低头,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是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