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光泽,血水恰到好处地渗出,像一朵未绽放的玫瑰。
摆盘时,她将芦笋摆成他领带的形状,胡萝卜雕成他书房里的镇纸狮子,每一道菜都藏着他们之间隐秘的暗语。
酒杯斟到七分满,红酒是他最爱的勃艮第,醒酒器在月光下流转着紫宝石的光泽,仿佛盛着一汪凝固的夜色。
3 冷掉的晚餐她坐在餐桌旁,每隔五分钟便起身调整烛台的位置。
火苗稍矮了,便用镊子拨高灯芯;玫瑰花瓣有片垂落,立刻蘸水重新抚平褶皱。
壁钟的摆锤规律地敲打着寂静,她数到第一百下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秘书的来电像一柄冰刃刺入心脏:“顾总今晚有紧急会议,让您别等了。”
她盯着“别等了”三个字,喉咙里哽着一声未溢出的叹息。
手指抚过冷掉的牛排,油脂在指尖凝结成黏稠的茧。
餐刀上的蓝宝石折射着冷光,突然刺得她眼眶发疼。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冲进家门,将一叠文件砸在她怀里:“签了它,苏家就能活。”
她颤抖着在离婚协议上按下指纹,他却在她耳畔低语:“我会给你一切。”
如今,那声承诺碎成了餐盘里的冰碴。
眼泪终于砸在桌布上,洇开一朵深色的花。
她抓起蛋糕上的银叉,狠狠刺进奶油里——那本该是香草口味的,她偷偷掺了一勺他幼时最爱的桂花蜜。
叉尖抵住自己掌心时,痛感却远不及胸腔的钝裂。
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餐厅里撞出回响,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蝶。
深夜十一点,她将冷透的菜肴倒进垃圾桶。
鹅肝酱在黑暗中发出腐坏的甜腥气,红酒顺着排水管蜿蜒而下,染红了水槽边缘。
最后熄灭烛火时,她发现灯芯上竟结出一粒小小的泪珠,在火光熄灭的瞬间,迸裂成细碎的星光。
4 透明的影子最后一盏蜡烛熄灭时,她蜷在沙发上数心跳,直到听见他深夜归来的电梯声。
他醉醺醺撞开门,西装浸透雨水,她拧干毛巾为他擦拭,他却猛地攥住她手腕:“别学她那样...”指节硌进她皮肤,她沉默着抽回手,转身时瞥见他衬衫内侧绣着“W”字——那是林婉如的姓氏缩写。
泪水突然烫进眼眶,她咬住嘴唇,把毛巾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