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下时,喊了二十分钟‘姐姐’。”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这七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那天没留在家里。
但今天我才明白,真正该后悔的不是我,是那些把人命当成台球桌上筹码的人。”
我转向朱建国,他正用手帕擦汗,肥胖的手指把纸巾揉成一团。
“朱建国以为钱能买通一切,” 我举起泛黄的日记,“但他忘了,总有人会把真相拼起来。
就像青苔,哪怕长在裂缝里,也能钻出地面。”
法庭里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我看见有不少观众抹着眼泪,旁边的年轻记者红着眼眶记录,还有范景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如炬。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它从不会缺席。”
我说,“因为总有人像牛大工一样,在黑暗里保留着良心的火种;总有人像范律师一样,愿意用生命守护法律的光。”
最终,法庭宣判朱建国有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并冻结其全部资产用于赔偿受害者家属。
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七年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朱建国被法警押解出庭时,他脸上的表情像一块被风化的石头,毫无生气。
然而,当他经过我身旁时,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你以为赢了?
别忘了,这世界还是我的规则。”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刃,却再也无法刺穿我的内心。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平静地回答:“朱建国,你错了。
从今天起,你的规则结束了。”
尾声车水马龙的立交桥下,我反复辨认了很久,用步子量了又量。
“这里,就是这里”我说:“当年我家就在这方圆二十米左右。”
范景和我打开两瓶矿泉水,倒在了地上。
“小梅啊,安息吧,姐姐终于替你讨回了公道。”
看着矿泉水汩汩流出,那些画面——小梅的笑脸、妈妈的哭喊、爸爸的愤怒——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走吧”范景对我说“这里阴冷,你穿得少,不要久待。”
而我的目光却被吸引在立交桥下,那里有一小片青苔。
它们贴在桥墩上,嫩绿得让人心颤。
“你知道吗?”
我轻声说,“妈妈以前总说,青苔是最厉害的植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