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凑个整。”
“整?
不可能,最多五万。”
“五万……五万……谢谢朱老板。”
“别谢我,让她谢你,我就出三万,那两万从你工资里扣。”
“朱老板,这……你要心疼那就三万。”
“朱老板,那……那就五万吧。”
原来我们收到的五万元中还有牛大工的两万元,我曾经切齿地痛恨牛大工这个直接凶手,现在对他的恨有些模模糊糊的钝感了。
“老牛啊,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心不够硬,这样以后怎么跟着我混?”
又是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看到了吗?
哪个球不听话,哪个球就要被打下去,哈哈!”
“咔嗒”范景按下了暂停键。
“第一段录音就到这里了。
还听下去吗?”
“把纸巾盒给我……继续听吧。”
我说第二段录音是个小酒桌上,啤酒瓶碰撞的叮当声里只有两个人的对话,年轻男人醉醺醺地嚷:“师傅今天你手抖啥?
不就推堵墙吗!”
这是赵甲的声音。
“你闭嘴!
赵甲,以后别跟人说你是我徒弟”牛大工的声音嘶哑而干裂,“那丫头才十六……十六咋了?”
赵甲突然拔高嗓门,我眼前闪过赵甲那张瘦得见骨的脸,“我出来跟老大混的时候也是十六,打架从来不要命……赵甲,你个混球能跟人家比。
说清楚了,今天朱老板催我推墙,我就把铲斗悬在那家屋顶上来回晃,我就是想吓唬他们一下,等那姑娘出来我再推。
是你个混球爬上来抓着我的手按下了操纵杆,这条人命要算在你头上!”
牛大工在怒吼,我的心也再一次遭到重击,原来赵甲才是真正的凶手!
“师傅您说什么呢”赵甲停顿了一会说:“我当时站在您旁边,您没开稳,车动了一下,我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我手得扶点什么啊,就扶在您手上了。”
赵甲油腔滑调。
“师傅,我的手可没碰过操纵杆,”赵甲接着说:“您不服就去做指纹鉴定。
一直握着操作杆的是您的手,您别把您手上的血抹到我手上。
我这双手是干干净净的。”
“无耻!”
牛大工怒吼起来“睁眼说瞎话,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活埋了一个人,你这混蛋怎么下得去手!”
一个啤酒瓶碎裂的声音。
“啊——”赵甲大喊一声,桌椅一阵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