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
我一愣。
“你刚才,笑了。”
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比哭丧着脸好看多了。”
我们坐在奶茶店外的长椅上,她晃着腿,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
“所以,你逃课就为了买奶茶?”
我问。
“也不全是。”
她咬着吸管,声音低了几分,“主要是……不想待在学校。”
我侧头看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知道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展览品。”
“展览品?”
“嗯。”
她扯了扯嘴角,“‘校董的女儿’……所有人都觉得我该是完美的,该是优秀的,该是……不会犯错的。”
“所以,我偶尔会逃课。”
她抬头,冲我笑了笑,“就为了像现在这样,坐在路边喝奶茶,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傍晚的风吹过来,带着夏末的燥热。
她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颗松子。
“给。”
她递给我一颗,“我随身带的。”
我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温热的。
松子硌在我掌心,像一粒未融化的冰糖。
“你知道吗?”
她轻声说,“松子的味道,和珍珠奶茶的甜,其实挺配的。”
我咬开松子,油脂的香气在舌尖漫开,混着奶茶的甜腻,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颊:“你身上的松树味好重啊。”
“什么?”
“红松的味道。”
她笑着说,“就像是真正的松林,比这个……”她晃了晃脖子上的木牌,“比这个还要香。”
天快黑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撇撇嘴:“我爸。”
我站起身:“你该回去了。”
她没动,只是抬头看我:“明天还在这儿见面吗?”
我一愣:“……什么?”
“明天。”
她重复了一遍,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还请你喝奶茶。”
远处,布谷鸟的叫声隐约传来,像是某种遥远的回应。
我听见自己说:“好。”
她笑了,跳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就说定了!
很高兴认识你!”
她转身跑向路边的黑色轿车,在拉开车门前回头冲我挥了挥手。
晚风吹起她的发梢,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命运对我,并没有那么苛刻。
第二天清晨,布谷鸟的叫声比往常更早地把我唤醒。
我躺在木板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发呆。
肋骨还在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