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键。
他开口前，耳边传来“嘶嘶”电流声，像是极老旧的电话线路被反复擦拭后发出的杂音。
接着，是那句熟悉而陌生的话：“他们……骗了你。”
他陡然坐直身体，一脚踢倒了椅子。
他没再多听，直接挂断，打开后台企图查通话源，却发现——通话记录未留存。
三通未知来电，全都没有在系统留下痕迹。
祁言冷静下来，开始搜索数据库。
他想知道，这类问题今晚是否还发生在其他用户身上。
十几分钟后，他锁定了八位用户的投诉单，全部集中在同一区域，甚至还有两个是他刚接待过的通话者。
其中一人，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和一句话：“还有第四个电话。
我没接。”
祁言盯着那句话良久，指尖划过桌面，落在自己手机上。
第四通电话，一定会来吗？
时间来到00:06。
祁言本该下班，可他一直守着手机。
他想知道，如果真的再来第四通，他能否听出更多“线索”——也许是父亲留下的、也许是幻听，也许是这整个系统的异常漏洞。
00:09，手机终于响了。
他下意识拿起，却在看到号码的一瞬间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上没有号码，只有一排乱码：“:¥@*#¥=/_404”。
他缓缓蹲下身子，拿起手机，手指放在接听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这就是第四个电话？
他盯着屏幕发呆，耳边响起那个已经快遗忘的场景：十三年前，深夜，父亲的最后一次来电。
他躲在房门外偷听，母亲瑟缩在角落里不敢接，那通电话整整响了三分钟，像是一场静默的诀别。
最后，手机自动挂断。
父亲也再没出现过。
当年，是母亲没接。
而现在……他愿意接吗？
祁言闭上眼睛，屏幕上的来电响了十声。
他没接。
电话停了。
屋里静得连灯泡发热的声音都听得见。
他的指甲在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像是在敲一个无形的门。
那个声音说的是：“你不是第一次听见我。”
所以——曾经，他也听过？
那年夜里父亲的电话，是不是就是第四通？
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班，他调取了昨晚所有用户的通话数据，发现一件令人发寒的事：昨天晚上，公司系统共计拦截了73通来源不明的来电，而这类“4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