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和顾驰最后一次见面会是在民政局。
我们在2022年的4月16日约定好办理离婚登记。
草长莺飞的时节,我独自一人在云岩区民政局等了他八个小时。
直到办事大厅人去楼空。
他始终不曾出现。
1遇见顾驰母亲那年我二十岁,刚到法定结婚年龄。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仪态雍容的陌生女人为什么提出付我爸二十万,让我和她儿子结婚的请求。
但嫁给她那个二十二岁的儿子,总比以后被我那个赌徒老爸将我输给那些人到中年的油腻大叔要好。
被顾驰母亲领走那天我是高兴的。
坐上那架飞机,去到离家2700公里的城市。
终于,我摆脱了这个令人绝望的原生家庭。
而顾驰的母亲林瑜也正看中了我身世,没有靠山、也没有软肋。
航班落地是下午6点,正值晚饭时间,林瑜领我进顾家时我左顾右盼这个有些苍老但气派非凡的四合院。
直到顾驰的出现打断我的观摩:“妈,晚餐已经做好了。”
闻言,林瑜示意我放下行李箱先去吃饭。
十米长桌,只一端孤独地坐了我们三个人,我拿着刀叉对盘中的牛排无从下手。
纠结半天我还是没忍住开口:“阿姨,有筷子吗?”
林瑜没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粗鄙。”
空气仿佛凝固,我尴尬地埋下了头,顾驰的手就是这时候绕过桌下拉了拉我的裤腿。
他用眼神示意我看他盘中,然后他就左手握叉右手握刀,慢慢地给我演示起来。
这个画面很好看,那天的顾驰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小少爷一样从容,只不过电视里的少爷拿的是笔杆子,而顾驰拿的是刀叉。
吃完晚饭林瑜示意我将餐具都收拾干净,我正垒着用洗洁精泡过的盘子顾驰就跑进了厨房,他说:我帮你。
那天在洗碗水淋得刷刷响的整洁厨房中我们第一次展开交谈。
原来顾家是很知名的家庭,他们有一个企业,最早是顾驰的爸爸和几个合伙人在很多年前创建的,经过多年的经营,这个企业已经发展得非常庞大。
可是半年前顾驰的爸爸出事,顾家就只剩下他和他妈,孤儿寡母。
他家的股份就像一大块肥肉,林瑜能预见当顾驰接管其父亲的股份后,几个合伙人谁都想来分一杯羹,他们能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