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成这样!
我心中愤恨,恨不得杀了顾砚青。
如今却只能快步上前,半蹲在轮椅前。
“妈,你怎么样?
顾砚青那个畜生,竟然这么对你!”
她呆呆地把目光移到我身上,嘴唇颤动。
我抓过她的手握住,感受到手中的瘦削,我眼含泪水:“妈,我是微微啊,我来了,你哪里不舒服?”
“对不起,我来晚了妈......”听见我的名字,她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眸子瞬间凌厉起来,猛地锁住我的眼睛,声音称得上是怨毒:“沈月微,你这个贱种!”
“连个男人都管不住,跟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
我从没想过从我妈嘴里能说出这么尖锐的字眼,还是用在我和我爸身上。
她一直那么温婉娇气,说话都从不大声。
这些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一定是不堪折磨,太害怕了。
我捏捏她的手,哽咽着安抚道:“妈,我知道你受苦了,是我没用,我识人不清,没替爸爸保护好你。”
“你别怕,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带你出去!”
她却反手扣住我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我手背,破声大喊:“你爸?
他活该!
他自找的!
要不是他非要把齐坤送进监狱,又在那天突然回家,他也不会死!”
“他连死了都不安生!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什么?
妈,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顾砚青让你这么说的?
是不是他?”
我急声打断,不敢相信地挣脱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摇晃。
她神情却又恍惚起来,状似疯癫地一会喃喃一会吼叫:“顾砚青,对,要不是你爸遗嘱里写着你结婚后才能动另一半遗产,我也不会找上顾砚青!”
“谁知道他也是个白眼儿狼,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对我!”
“都是你没用,管不住男人!
都是你,都是你......放我出去!
你们这些贱人!
放我出去......”不,不会的。
我向后跌坐在地上,连连摇头。
爬起身来,冲出门外,仿佛身后是洪水猛兽。
刚一出门,便撞上一个人。
我抬头——是裴长舒。
<6我绕开他和门口的保镖,奔向卫生间。
洗手池前传来我干呕的声音,我扶着洗手台,好像要把胃呕出来。
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
好疼。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好恶心。
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