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我抽出水果刀——一击不成,没机会了。
还沾着血的刀抵在我的脖颈,“我说没说过别惹我?
想一起死吗?
顾砚青,现在,我先去死喽。”
5我当然没想死。
但我被他囚禁在此,已经失去一切,没有筹码了。
只有这一把刀,不是要了别人的命,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二十六岁的我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刀。
想干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想赌一把。
顾砚青这种人,自卑阴暗,控制欲强,出身卑微就总想着把高贵的人踩在脚下。
他会让我这个玩物脱离掌控吗?
“沈月微,你是不是疯了?”
“你给我把刀放下!”
顾砚青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从我身上下来,站到床边,单腿跪在床沿,两手向前伸着,好似要从我手中夺刀。
他这副情态倒是让我惊讶。
我握紧刀柄,缓缓坐起身与他对视:“好啊,我要见我妈,马上。”
他松了口气,连声应道:“好,好,我带你去,你把刀放下。”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看清他说得是真是假,良久,我才开口:“你出去。”
临走前,我只听他说:“也好,见过之后,就能老实待在我身边了。”
“过几天,我会安排。”
关门声响起,我放下手臂,瘫倒在床上。
短短一天,我已是千疮百孔。
沈月微,你是怎么忍过这五年的?
是因为妈妈吗?
眼泪不断流淌进鬓发,我恍惚想起,今天是五月二十日。
如果六年前我们结婚了,那今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精心挑选的日期成了讽刺。
前一天还满怀甜蜜想要嫁的人,如今却成了想要捅上几刀的仇人。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接下来几天,我没再见过顾砚青,赵莹也没来找我的麻烦。
直到顾砚青安排两个保镖跟着我,去跟我妈见面。
车停在疗养院停车场,保镖带着我来到我妈的病房门口。
我急切地推开门,入目一片雪白,一张病床立在空荡荡的屋内。
窗边的轮椅上,我妈坐在上面,披散着头发,形销骨立,双眼浑浊。
我妈姜秋言,是个爱撒娇的小女人,一直被我和我爸保护得很好。
我爸去世后,我更是对她百依百顺。
从没让她吃过半点苦。
然而从前光鲜亮丽、风姿清婉的女人,竟然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