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坐在学步车里，巧克力酱糊了满脸，像戴了个滑稽的面具。
林夏冲过去拽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软肉里：“不准吃！
妈妈说你过敏！”
争夺中巧克力掉在地上，林阳的哭声引来了周雨桐。
当她看见林夏咬在弟弟手臂上的牙齿时，耳光来得像闪电。
林夏的脸颊贴着冰冷的瓷砖，尝到嘴角的血腥味。
外婆在旁边念叨“老大怎么能下狠手”，而母亲蹲在林阳身边吹气的样子，让她想起去年自己摔破膝盖时，母亲正在给弟弟织毛衣。
深夜的书桌前，台灯把林夏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扭曲的问号。
日记本摊开在《儿童心理学》的“攻击性行为”章节，她用红笔在“置换作用”下面画了波浪线，旁边贴着弟弟百日照——照片里的他戴着王冠，而她的奥数奖牌被压在相册底层。
画纸上出现两个并排的圆圈，左边圈里是缝着纽扣眼睛的玩具熊，右边圈里是扎着冲天辫的婴儿。
箭头从熊指向婴儿，旁边写着“交换计划”：把弟弟装进送快递的纸箱，让玩具熊睡在他的婴儿床里。
这样妈妈会重新给我梳辫子，爸爸会把我的奖状贴在客厅。
客厅的三角钢琴盖上积了薄灰，琴键缝隙里还卡着百日宴时的血痂。
金鱼缸的玻璃内侧出现一道细纹，像谁用指甲轻轻划过。
当林夏把画好的交换图塞进床垫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母亲哼的摇篮曲，调子和去年哄她睡觉时一模一样，只是现在唱给另一个人听。
第三集：信任的崩塌林明远拎着印着烫金LOGO的购物袋进门时，玄关感应灯恰好亮起。
限量版机器人玩具的包装盒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蓝，透明窗格里的机械臂正对着林夏——她刚把月考卷塞进鞋柜，数学68分的红笔字透过纸背渗出来，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