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枝夏筱曼的其他类型小说《岁月不待深情许枝夏筱曼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许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相恋十年的男友,在同学聚餐时,给我剥了满满一盘螃蟹。直到看到我皱眉,他才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抱歉啊许枝,我忘记你海鲜过敏。”然后顺手将那盘蟹肉移到夏筱曼前面。“那就由筱曼代为享用了。”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两人,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努力忽略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我叫来服务员。“麻烦再上十盘螃蟹,今天就由沈总为大家服务了。”沈知言,我决定放手了......-----沈知言强行挤出一抹笑,“许枝,这么多人呢,别闹。”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假装看不见他已经攥的泛白的指骨,轻声开口。“沈总这么会剥螃蟹,只剥一只,岂不是可惜了?”夏筱曼站起身,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枝枝,都是我不好,让你和知言产生了些误会。”她端起酒杯,“这样,我自罚三杯。”...
《岁月不待深情许枝夏筱曼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相恋十年的男友,在同学聚餐时,给我剥了满满一盘螃蟹。
直到看到我皱眉,他才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
“抱歉啊许枝,我忘记你海鲜过敏。”
然后顺手将那盘蟹肉移到夏筱曼前面。
“那就由筱曼代为享用了。”
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两人,我的胃里一阵翻涌。
努力忽略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我叫来服务员。
“麻烦再上十盘螃蟹,今天就由沈总为大家服务了。”
沈知言,我决定放手了......-----沈知言强行挤出一抹笑,“许枝,这么多人呢,别闹。”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假装看不见他已经攥的泛白的指骨,轻声开口。
“沈总这么会剥螃蟹,只剥一只,岂不是可惜了?”
夏筱曼站起身,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枝枝,都是我不好,让你和知言产生了些误会。”
她端起酒杯,“这样,我自罚三杯。”
话落,她仰头利落地将酒送入口中。
咽下去的一瞬间,眼眶隐隐泛红。
沈知言的目光全程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仿佛生怕她出现一丁点闪失。
在她举起第二杯时,沈知言按住了她的手。
非常熟练的接过那只酒杯,就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
“筱曼身体弱,这杯,我来替她喝。”
“一些家事,搅扰了大家的兴致,我来赔个不是。”
我将手肘支在桌上,看着眼前这一场好戏。
一年前,我为了助他拿下谢氏的合同,哪怕喝到胃出血进医院,也不见他有半分心疼。
如今夏筱曼只不过喝了一小杯酒,他就上赶着去挡酒。
三杯酒下肚,他的脸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我知道,沈知言向来不善酒力。
他自知喝酒误事,若非必要,他在外面从不喝酒。
所以,每次出去谈生意,我都是挡酒的那个。
我低垂眼眸,掩住眼底的苦涩。
沈知言将聚会安排在湖宴,谁都知道,这家餐厅最出名的就是肥美的大闸蟹。
偏偏,我海鲜过敏。
其中,最吃不得螃蟹。
班长站起来打圆场,“要说咱班最有出息的,还得是知言啊,年纪轻轻就自己开了公司。”
其他人也笑着打趣,“是啊,要不怎么说还是咱许枝有眼光,在学校的时候就早早把沈总拿下了。”
一堆人站起来,“大家都必须敬沈总一杯。”
说笑声中,我们一起举起酒杯。
沈知言却顺手接过了夏筱曼那一杯,“我来替她。”
“沈总,这你就不对了,老婆还在旁边呢,就替别的女人挡酒,这我可得说说你啊。”
夏筱曼突然嘟囔着开口,“班长,他们还没结婚呢。”
说完,她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一副说错话的表情。
喧闹声顷刻便消散不见,大家无措地举着酒杯。
我举起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我干了,大家随意。”
一股辛辣直冲脑门,引得鼻头都酸痛起来。
人群讪笑着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起来,要不是许枝突然转学过来,当初沈知言的女朋友,说不定是筱曼。”
这话一出,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水流,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皆以为拿捏住了沈知言的心思,开始讨好的说起他和夏筱曼的往事。
毕竟这场聚会的本质就是班长为了拿下沈氏的项目。
我被排挤到人群边角,夏筱曼则被簇拥到了沈知言的身边。
“够了!”
沈知言放下酒杯,在桌子上重重磕了一下。
他准备来拉我的手,夏筱曼却脸色一白,捂住肚子干呕起来。
沈知言走向我的脚步生生顿住,转身将夏筱曼公主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随着他们脚步声渐远,众人的目光开始纷纷落在我身上。
有打量,有戏谑,还有嘲讽。
班长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看过后将手机拿给我。
是沈知言发来的,里面的的内容很简短。
“帮我和筱曼策划一场求婚仪式,沈氏的单子就是你的了。”
我将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仰面灌下一杯酒。
相伴十年,我求而不得的婚礼,他轻而易举就能给别人。
胃里传来难受的灼烧感,我想起他一次次拒绝和我领证。
“许枝,我现在还在事业上升期,你懂点事。”
“创业太累了,枝枝。”
他一次次诉苦,才将我拉到了他的酒局上。
那时我想,沈知言太累了,我要帮帮他。
结果如今,我等来的却是他即将要和别人求婚的消息。
班长的手机又亮了一下,似乎又收到了什么消息。
他扫了一眼,忽而转头用极轻浮的眼神看我。
“许枝,你也别像癞皮狗一样缠着沈总了,要不跟我试试?”
借着酒劲,众人开始起哄,“对啊,我们班长也不差。”
更有甚者,叼着烟将手搭在我的椅背上,“实在不行,我也勉强能要你。”
说这话的是当年班里有名的混混,到如今也还没有一份正经工作,进局子对他来说更是像家常便饭一样。
在他的脏手即将碰到我时,我端起桌上的水杯,泼了上去。
“啪”的一声。
一道响亮又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我捂着被打到偏过去的脸,脑中一片“嗡嗡”声。
“许枝,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沈知意护着,你算个屁。”
说罢他跟班长使了个眼色,“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沈总如今美女在怀,哪儿还能想的起你。”
水顺着面前人的头发滴落到我的腿上。
我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他松开我,低骂了一声,“真晦气。”
但手上动作仍没停,想来扒我的衣服。
我剧烈挣扎,趁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时候,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小腿传来剧烈的痛意,我强忍着不适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有一句话他倒是没说错。
从前的我,没有沈知意的保护,确实什么都不是。
我从老家转学过来的时候,就承受过他们的围攻。
“她穿的这么土,也配跟我们当同学?”
“身上一股味,难闻死了。”
下课后,更有人将我堵在小巷里,“许枝,让哥几个爽爽,以后在学校就护着你,怎么样?”
撕扯间,是沈知言不要命地跑过来,拉起我的手。
“下次他们再这样对你,你就不要命的跑。”
“你穿的不土,身上也没味道。”
夕阳的光从身后打在少年的黑发上,连发丝都生着光。
“你很好看......”沈知言,将我从那个傍晚的包围圈中救了出来,也将我从青春期窘迫的自卑中救了出来。
车子驶入医院,我回过神。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许枝。
药还没有上完,沈知言已经带着夏筱曼急匆匆来问罪。
“许枝,你什么意思,班长说你打了人自己还跑了。”
我抬起头,与沈知言对视。
“字面意思,他们想强暴我。”
沈知言额角青筋凸起,重重锤了一下桌子,“够了!
许枝,到现在你还要撒谎。”
“都是老同学,你为什么说话这么恶毒!”
我轻哧,“老同学?
呵,他们当年怎么对我的,你不会忘了吧。”
眼见着沈知言眼底的迟疑,夏筱曼紧紧环住他的手臂。
“知言,一定是枝枝听说了你要跟我订婚的消息,这才恶意中伤别人。”
她一副急得快哭了的表情,转而看向我,“枝枝,我们是有苦衷的,你快听知言跟你解释。”
我的目光落在她和沈知言交叠在一起的手臂,淡漠道,“不用解释,祝你们百年好合。”
沈知言沉默地看了我许久,末了,突然笑了笑,“许枝,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强忍住胸口剧烈的起伏,率先逃跑,结束了这场令人窒息的对峙。
还未走远,就收到了沈知言的短信。
晚上的应酬,张总点名让你去。
业内的人都知道,沈知言的女朋友长得漂亮又喜欢画画。
他们最喜欢在酒桌上让清高的艺术家折腰。
我苦涩一笑,这个合作我们一起努力了很久。
如今再帮他最后一回,就当还他曾经对我的救赎。
到达宴会厅后,我还未进门,张总已经迎了出来。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肢上时,我强忍恶心才没有当众失态。
沈知言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们,握紧的双拳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我看着他,眼底泛起一抹希冀。
下一秒,夏筱曼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顷刻便化解了他眉宇间所有戾气。
心底生起一抹酸涩,沈知言怎么可能为了我放弃对他而言这么重要的合同。
席间,张总举起酒杯。
“我们许枝可是个大画家,大家想不想看大画家在桌上给我们跳一支舞。”
为了养伤,我一直穿的裙子。
此刻他让我上去跳舞,心思昭然若揭。
我冷淡回应,“不好意思,前两天伤了腿,恐怕不能让各位尽兴。”
他皱起眉,“瘸腿跳舞也别有一番韵味,我今天就是想看!”
气氛剑拔弩张时,沈知言走过来将我护在身后,“张总,许枝的腿确实不方便跳舞,改日我一定陪她登门谢罪。”
张总气急,直接将酒杯摔在他脸上。
沈知言额间青筋直跳,却还是从我身前让开,示意我去跳舞。
凉意从脚底升起。
我刚想开口,就听见夏筱曼尖叫了起来。
张总的一个手下不太安分,刚刚趁乱摸了一把她的手。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沈知言已经一把掀了桌子。
“这个项目,我们不合作了。”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马筱梅身上,扶着她一步步向外走去,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我一瘸一拐地跟上,还不等我靠近,沈知言已经吩咐司机开车。
这已经不是沈知言第一次将我丢在原地。
我陪他去山里的别墅谈生意,喝的不省人事。
夏筱曼只不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梦魇。
他便立刻驱车离开,独留我面对一帮客户。
那晚,我独自走了很远的路。
凌晨三点的盘山公路,高跟鞋踩在碎石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割肉。
直到脚都被鞋子磨破,才走到能打到车的地方。
司机姐姐心疼地将暖风开到最大,“天气这么冷,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
而沈知言,甚至连条关怀的消息都没发。
回过神来,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回画室。
没过多久就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我要是你,就自己离开沈知言。”
夏筱曼走进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恶狠狠地看我,“如果你没有转校过来,沈知言原本喜欢的是我!”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抢走他?”
见我不理她,便自顾自说起来,“你知道当初绘画大赛你为什么会输吗?”
她弯腰捡起调色刀,在面前的画布上划出一道裂口,狰狞地笑着。
“当然是你交上去的作品,被我毁了呀。”
“可怜你那个瘫痪的画家老妈,还眼巴巴的等着你拿奖,可惜到死都没等到。”
我忍无可忍,冲上去,用尽全力给了她一巴掌。
沈知言亲眼看到我被火海淹没后,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周遭一切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他的眼前只剩下那片火海。
“枝枝!”
他将夏筱曼放在原地,踉跄着向爆炸的地方冲去。
周围的人将他拦下来,劝他节哀。
但他却奋力挣脱人群的阻挡,不管不顾地向画室里冲。
直到房梁塌下来,彻底将路封死。
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嘴唇不住颤抖,面色惨白,跪倒在消防员面前,“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沈知言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自己,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先把许枝救出来。
这一刻,他才明白许枝对自己有多重要,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工作人员开始疏散人群,他坚持要等在原地。
夏筱曼来劝他,“知言,枝枝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可能就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们要订婚的消息,才想不开。”
沈知言毫不怜惜地甩开她的手,眼神犀利如刀。
“困在里面的不是你,你当然会说这种风凉话。”
夏筱曼从没见过他如此凉薄的眼神,怔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知言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支烟,一直夹在手上却没有点燃。
他想起来,枝枝最讨厌他抽烟。
每次闻到烟味,都要不舒服的。
夏筱曼实在等不住了,走到沈知言身边,“知言,医生说我吸入性肺炎,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沈知言猛然转身,猩红的眼底布满血丝,轻声说,“滚。”
夏筱曼瞪大双眼,似乎不相信沈知言竟然会这样跟自己说话。
毕竟从前只要她稍微撒个娇,就能轻易获得沈知言的怜悯。
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沈知言面前,“知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枝枝出事了我也不好受......”还不等她继续说完,沈知言就冷冷打断她,“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夏筱曼踉跄着后退,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一把调色刀从她身上掉下来她都浑然不觉。
沈知言走过去捡起那把被火烧过的调色刀,放在鼻尖闻了闻。
曾经他总嫌弃我的画室颜料味刺鼻,如今却疯狂地想要抓住那抹松节油气息。
他望着那把刀出神,喃喃自语。
“枝枝,我和夏筱曼订婚,只不过是演给家里看的一场戏,你怎么这么傻?”
说话间,他突然望向夏筱曼离开的方向,神色冰冷。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沈知言在医院醒来后,疯了一样的找我。
他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跌跌撞撞地打开病房门。
不顾形象地拉住遇到的每一个人问,“许枝,许枝在哪里?”
医护人员告诉他,现场没有发现我的尸体。
他心下一松,颤抖着唇,“她是不是还活着?”
不等医生回答,就有两个警察赶过来。
“爆炸前一分钟,监控拍到有位女士从画室后门离开。”
“不仅如此,遗落在现场的汽油瓶中,检测出了夏女士的指纹......”沈知言苦笑,果然是她。
警察的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冲了出去。
沈知言赶到火灾现场,在消防通道的门缝里,看到了一丝烧焦的驼色衣角。
像极了我最爱穿的那件大衣,他捡起来,对着满目疮痍又哭又笑。
想起警察的话,他心下一恸,驱车去了夏筱曼的病房。
门虚掩着,她正在打电话。
那些对话就清晰地落在了沈知言耳中。
“班长,你放心,许枝已经死了,订婚的事情肯定要假戏真做了。”
“等我嫁给沈知言,沈氏这个方向的项目都是你的。”
她的眼中透出势在必得的算计,说出的话也显得恶毒无比。
“许枝转学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沈知言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幸好有你帮我去霸凌她,要不是她半路转学过来,我早就是知言的女朋友了。”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门外的沈知言攥紧了拳头。
他想过夏筱曼只是被家里宠坏了,却没料到她居然如此恶毒。
这场订婚不过是他答应夏筱曼一起做给家里看的戏,可以得到她父亲帮忙斡旋的一笔贷款。
却不曾想,她居然为了假戏真做,想要害了枝枝的性命。
“只可惜,当初你们强暴她没有成功,没有把她绝望的样子拍下来。”
夏筱曼电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编织的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知言,你怎么......在这?”
夏筱曼挂掉电话,才惊觉沈知言已经站在了医院门口。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结结巴巴地说,“你都听见了?”
“知言......你听我解释。”
她伸出手,想挽住沈知言的胳膊,却被沈知言粗暴地甩开。
“解释?”
沈知言猛地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墙上。
“你让班长霸凌她,毁掉她耗费那么多心血才完成的作品,让她母亲抱憾而亡,你拿什么来解释?”
他的指甲深深嵌进夏筱曼的皮肤中,字字带着蚀骨的恨意。
夏筱曼被掐的喘不过气,却突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就是我做的,又怎样?”
“从她转学来的第一天,看到你望向她的眼神时,我就发誓,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的眼中闪过疯狂的偏执,“沈知言,你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许枝早就化成灰了!”
沈知言瞳孔皱缩,盛怒之下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夏筱曼抱住他的胳膊,哀求道,“知言,她已经死了,你娶我吧,我会比她还爱你一万倍。”
沈知言一点点掰开她的手,声音哑的不像话,“无论枝枝是否还活着,我都要找到她,我此生只爱她一个人。”
“至于你,往后余生都应该在牢狱中度过。”
话落,他抽出自己的手离开。
与进来的警察擦肩而过。
“夏筱曼小姐,您涉嫌故意杀人,警方正式对您提出逮捕。”
沈知言几乎将整座城市都翻了个底朝天,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我。
不过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在我从画室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跟这里的一切做个了断。
我折断了电话卡,让与沈知言有关的一切都葬送在那场大火里。
眼下我已经在国外专门的美术学院中进修。
这是妈妈的母校,只可惜她当初并没有完成自己的学业就回国嫁人。
她一直希望我不要走她的老路,谁知我还是步了她的后尘。
大学生活很丰富,我忙于学业和参加各种社团。
以前的种种记忆越来越淡。
在一堂绘画课上,教授当众表扬了我的天赋。
他说我一定会成为顶尖的画家。
这一刻,我仿佛真正理解了妈妈的良苦用心。
她所希望的,从来都不是我在比赛中得奖。
而是让我真正活成自己,热烈而自由。
“借过。”
一道清冷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不自觉转身,手中的调色盘翻倒在他的素描本上。
蓝黄色颜料洒在他的画上。
他后退半步,眼神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
却在触及到我慌乱的神色时顿住。
他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素描本,突然轻笑出声。
“原来意外也能成就艺术。”
我低头看他的速写。
原本只是寥寥几笔的勾勒,如今却因颜料的点缀更多了几分不羁。
“抱歉,我赔你的本子。”
我慌忙翻找自己的书包,却被他抬手制止。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在速写上添了几笔,便出现了一个撑着伞的人。
此时的蓝黄色颜料,更像是下了一场花雨。
他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温予安。”
“温暖的温,安心的安。”
自那天之后,他就时常出现在我周围。
每天都会帮我带早餐,温度总是恰到好处。
他将纸袋轻轻放在我边上,“今天是你爱吃的蓝莓松饼,据说会让灵感翻倍。”
他边说边笑着眨眼,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干净美好的不像样子。
我支着脑袋看他,“温予安,为什么你知道我爱吃蓝莓。”
他冲我神秘一笑,“可能是心有灵犀。”
说话间,他从背后掏出一支旧画笔。
“就像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会是我的女朋友。”
看清画笔的一瞬间,我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
“这是,我的?”
记忆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我仔细瞧着温予安的眉眼,终于将他与多年前那个男孩联系起来。
当初绘画比赛,他的画笔被恶意毁坏。
大家都是竞争的关系,都未伸出援助之手。
我看着他无措的样子,随手将自己的画笔递给他。
没想到他竟然留到现在。
见我开始愣神,温予安的眉眼突然变得认真。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
“早在那届绘画大赛上,我就遇见了让我终生难忘的小姑娘。”
“所以许枝,能不能让我做你男朋友。”
“我喜欢你,比你知道的,还要久的多。”
我呼吸一滞,整个人几乎要溺毙在他的温柔里。
他的耳尖红的似要滴血,脸上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生了逗弄他的心思,“要是我不答应呢?”
温予安垂眸轻笑,右手伸进裤兜中无意识地摩挲着。
“那我就把这个,一直藏到你答应为止。”
他身上的雪松味随着他的靠近将我笼罩起来。
我别过头,想要掩住已经红透的脸,不敢与这样的他对视。
“枝枝,我可以一直等。”
还未等我开口,他便将手掌缓缓展开。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宝蓝色盒子,边角已经被攥得发皱。
盒子被打开时,里面赫然躺着一条手链。
上面的坠子正是我拿奖的第一幅作品。
“温予安,谢谢你。”
“那你答应我了?”
我笑着点点头,“以后多多关照了。”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枝枝,我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体贴的男朋友。”
接下来的时光,温予安确实说到做到。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被爱。
他的备忘录中密密麻麻记录地全是我的喜好。
有一些注意事项,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
“枝枝喜欢吃蓝莓。”
“喜欢画星空,喜欢蓝色和黄色的颜料。”
“不吃香菜......”日子在这样的平淡的幸福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我再次见到沈知言。
我结束一天的课程,抱着画具从教室中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沈知言。
他倚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西装皱的不像话。
记忆里那个高傲又不可一世的沈知言,此刻却眼窝深陷,胡子拉碴。
手中还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许枝!”
一见到我,他便远远开口,嗓音沙哑。
曾经的回忆涌入脑海中,我转身便跑,画筒却突然脱手。
还未来得及捡,沈知言已经追到了我面前。
他踩过我散落在地上的油彩,拉住我的手腕。
语气欣喜,又带着浓浓的疲惫,“枝枝,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用力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语气淡漠,“你来干什么?
许枝已经死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冷漠,眸中透出无限的哀伤,“枝枝,我知道错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以前的事,都是夏筱曼在骗我,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我冷冷看向他,嗤笑一声,“沈知言,自始至终,你还不明白吗?”
他顺着我的手指低下头,然后慌乱移开自己的脚。
我第一次大赛的作品就被他踩在脚下,沾满了他一路而来的泥泞和踩过的油彩。
我苦涩一笑,“就像是你总要我迁就你,帮你谈生意一样。”
“我为你妥协了一次又一次。”
“但你内心其实从未真正尊重过我。”
沈知言疯狂摇头,将脚移开,“枝枝,不是这样的,我刚刚是不小心的。”
话音未落,他便想来抓我。
挣扎间,我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雪松想萦绕在鼻头。
温予安将他一把推开,“放开她。”
沈知言看向他,一双手不自主开始发抖,“枝枝,他是谁?”
我笑着挽住温予安的手臂,不再看沈知言,答道,“我的未婚夫。”
温予安的身躯轻轻一颤,转身看我,眼中迸发出一抹惊喜。
我朝他笑着点点头,他立马便将我揽入怀中。
眼前的一幕被沈知言尽收眼底,他冲上来想将我们分开,却被温予安一脚踹开。
“沈先生,请你注意身份。”
沈知言死死盯住我们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凭什么,许枝跟我在一起十年,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当然是因为,你配不上她的爱。”
“你不能好好爱他,自有人会替代你。”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回头。”
温予安的话像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划了无数下。
看着他落魄的身影,我冷声道,“沈知言,我早就不爱你了。”
“但凡你对我还有半分情意,就请离我远远的,再也不见。”
他痛苦的看着我,沉默良久。
“好,我走。”
他走的远了后,温予安转身看我。
“枝枝,你刚才说我是你的未婚夫,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难以发觉的颤抖。
我看着他,在他的嘴上轻啄了一下。
“你猜。”
在我毕业的这天,我和温予安正式结婚。
“你小子,居然真的追到了你的女神。”
他读本科时的校友笑着打趣他,“当时天天拿着人家送的笔炫耀,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啊。”
温予安笑着给了他一拳,耳尖悄悄泛红。
他们的系主任也来到现场,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老教授清了清嗓子。
“这小子,之前在课堂上开小差画素描,就是画的你的样子。”
我看着温予安窘迫的表情,不自觉笑出声。
原来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喜欢了我很久很久。
神父站在台上开始主持婚礼,我们在他的引导下庄严宣誓。
“我将违背我的本能,忤逆我的天性,去爱你。”
婚后,我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信封还未拆开,我就已经猜到了这是谁送来的。
自从上次沈知言离开之后,我也从朋友处断断续续听过他的消息。
他回国之后,将自己全身心投入进工作里面。
因为强度太大,又不爱惜自己,患上了病。
我缓缓打开那封信,信上的字力透纸背,却又带着几分病态。
“枝枝,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以前总觉得时间很长,长到可以肆意挥霍你的爱意。”
“现在才懂得,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我变卖了自己在沈氏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你。”
“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去成立一个基金会,资助那些像你一样有梦想的人......”我将信纸小心翼翼折好,放在抽屉最深处。
然后按照沈知言的遗愿,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做好这一切后,我便在温予安的鼓励下着手准备自己的个人画展。
画展开幕的前夜,我忐忑地将所有物品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生怕会出一点点差错。
温予安上前握住我的手,感受着从他掌心中传来的温度,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变得温暖。
“别紧张,我们枝枝是最棒的小画家。”
我回握住他,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画展开幕当天,一大早,教授就领着一帮学生鱼贯而入。
他扶了扶眼睛,目光在展厅中央的作品上停留许久。
“当年我就觉得你的画很有灵气,但是少了些希望的味道。”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与我并肩站立的温予安身上,“现在看来,你已经遇见了可以照亮作品的人。”
我对他鞠了一躬,“当年,还要多谢老师鼓励。”
他欣慰地笑笑,转头给其中的学生一个暴栗,“看看你们师姐的作品,再对比一下你们的。”
“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我和温予安对视,相视而笑。
紧随导师其后,又进来了许多陌生人。
每一副画似乎都能让不同的人忆起不同的画面。
虽然是我的作品,映照的却是参展的人自己的记忆。
他们围绕在我不同的画作前,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混着铅笔速写的沙沙声,在展厅中回荡。
“第三展厅有惊喜。”
温予安凑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随他推开第三展厅的门,满墙的便利贴映入眼帘。
上面的笔迹都很稚嫩,擦色蜡笔歪歪扭扭地涂鸦着各种图案,一看便是出自小孩子之手。
“是基金会的孩子们送的。”
温予安从背后环住我,“他们都很感谢你。”
展厅穹顶突然撒下耀眼的灯光,将整面墙都映得如梦似幻。
来参展的人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我回望着温予安的脸,眼眶渐渐湿润。
我想,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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