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味道怎么和前些天不一样?”
惠儿解释道:“昨日药吃完了,这是开的新方子。”
“怪不得如此难闻!
惠儿,去拿蜜饯。”
吃完蜜饯,时日尚早。
我看近日阴雨连绵,淅淅沥沥的不停。
于是对惠儿道:“阴冷的天气不利于伤口恢复,我且去看看,你莫跟来。”
小丫头欲言又止,知道拗不过我,也没说什么。
松涛轩,我许久未来了。
看到高敏才趴在软卧上休憩,也没吵醒他,只是坐在一旁理着棉布。
待他清醒,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你怎会在此!
来人,快来人!”
叫了两声,没任何人回应,他瞬间变得警惕:“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支开了旁人,过来杀你而已!”
我散开布条缓缓靠近,高敏才忍痛向后挪移:“戈娴,你不敢!”
“依本朝律例,妻杀夫处极刑;若丈夫为官,罪加一等!”
“高敏才,我如今才发觉,你竟怕死?!”
确实如他所言,妻杀夫,处极刑。
夫杀妻亦是如此。
他想逃,却无处可去。
只能眼睁睁看我将棉布一圈圈缠上他的脖颈。
微微用力,他开始挣扎、呼吸、像是条搁浅的鱼。
我心中弥散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只要杀了他,我就可以改变缢死的结局。
可在即将送他上路的最后一瞬,我收了力。
“高敏才,我不想再为了你,赔上我这辈子。”
“我要请旨与你和离。”
他止不住的咳,当我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用沙哑干枯的嗓音嘲讽道:“和离?”
“焉氏屯兵二十万于我朝边境,逼迫两朝和谈,焉氏使者不日来朝。”
“焉氏和谈条件之一便是你的命!”
9.焉氏——於朝的敌人。
父兄征战数载的对手。
死战的前夜:“妹妹,你得活着。”
“真想亲眼看着你出嫁——”在充斥血与火的梦境里,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
敌军屯兵二十万,一招不慎,便是战火重燃。
当今天子重文轻武,若真如高敏才所言,以我之命换百姓安定,也无不可。
可饮鸩止渴又能活到几时?
只因我是女儿身,再多军功也不能落到我身上。
若是……想到这里,我心中涌现几分希望。
两朝和谈于我而言并非死局。
上辈子我不是赐死而是死于高敏才之手,这可能是他顺水推舟也可能是他先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