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林花魁的其他类型小说《城西茶馆 全集》,由网络作家“茶妖不叉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着他的呢喃,她问:“要不……我们私奔吧。”这句话居然是阿林说的,她这样温柔文静的姑娘却这样对他说。令水城城西新开了家茶馆,老板是个姓林的姑娘,她叫什么没人知道,她是前些日子从别处来的。别人问她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她也只是笑笑模糊地答道:“远方来的,姓林。”于是,大伙只得叫她林老板,有些人私下也叫她“小远方”。林老板长得很漂亮,怕是古代的花魁也不过如此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是装下了满天星辰,又像是春水般温柔。不过,林老板似乎不爱笑,这可不正常,至少在令水城人眼里这是不正常的。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爱笑,不行!所以总有人想来试试逗她笑,但不管这些人怎么试,林老板最多只会弯一弯唇角,就像她回答别人“远方来的”时那样,淡淡的,礼貌却疏离。于是...
《城西茶馆 全集》精彩片段
听着他的呢喃,她问:“要不……我们私奔吧。”
这句话居然是阿林说的,她这样温柔文静的姑娘却这样对他说。
令水城城西新开了家茶馆,老板是个姓林的姑娘,她叫什么没人知道,她是前些日子从别处来的。
别人问她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她也只是笑笑模糊地答道:“远方来的,姓林。”
于是,大伙只得叫她林老板,有些人私下也叫她“小远方”。
林老板长得很漂亮,怕是古代的花魁也不过如此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是装下了满天星辰,又像是春水般温柔。
不过,林老板似乎不爱笑,这可不正常,至少在令水城人眼里这是不正常的。
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爱笑,不行!
所以总有人想来试试逗她笑,但不管这些人怎么试,林老板最多只会弯一弯唇角,就像她回答别人“远方来的”时那样,淡淡的,礼貌却疏离。
于是,不到一个月就再没人自告奋勇去逗她笑了。
茶馆自开业以来的头几个月,生意一直不错,茶馆里有一半是来看林老板的漂亮脸蛋的,而另一半则是来好奇林老板自制的那款茶——离人泪的。
前一半不过几月,因为并不时常能见到林老板,再加上见到了林老板也不见其笑颜,便来的少了,只有几个真爱喝茶的城中闲人依旧日日往茶馆跑。
而后一半呢,次次都因为那句”小五刚都带走了“被拒绝,所以渐渐地也来的少了。
令水城不大,几乎家家都是认识的,只是奇怪城中并无“小五”这号人物,这“小五”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次次抢先众人?
又是谁敢得罪城里这么多人呢?
在这令水城中能称上“五”这个字的,人们只能想起城北顾家的五公子——顾毓,城里人称他一句“顾五爷”。
他在顾家行五,是二太太所生,这位二太太并不是指他父亲娶了两房,而是他父亲上头有个哥哥,为了区分,自顾毓的父亲年轻时大家便叫他“顾二”,因此他太太便被跟着叫“二太太”。
顾毓父亲那辈共三个兄弟,顾二的哥哥有一儿一女,顾二先前只有一个儿子,他弟弟有了一个儿子后,他们家才有了顾毓,而他弟弟家还有个最小的女儿。
顾家是做古董生意的,这一家人人口多,利益关系盘根错节
,关系便有些乱了,谁与谁要好,谁与谁有仇,有时一夜之间关系都是会变的,这家人的关系经常让别家摸不着头脑。
只有一个人——顾五爷不同,他同谁都不好,除了父母,就连他自己的亲哥哥与他也是互相瞧不上的,说来养出顾毓这样桀骜不驯的性格也怪顾二。
对他来说,顾毓算是老来子,多少娇惯了些,这也导致顾毓谁都不服,还在城里“打”出了个“顾五爷”的称号来。
但这城里谁敢叫这位爷“小五”呢?
更何况还是小小的茶馆小厮。
于是人们便想也许是谁家下人叫“小五”,但想来城里人都知道“五”这个字象征着谁,也没谁想犯他名讳,惹他不快,更不见得会有谁家下人有这般神通,就算有这般能力也没有哪家人愿意得罪众人的,便又被否定了。
约莫过了半年,大众还是没见过“离人泪”,于是城中“讨伐”这位“小五”和林老板的声音就渐渐多了起来。
有人说,林老板是个骗子,什么“离人泪”都是噱头,根本没有这种茶,不过是为了给茶馆骗生意的。
有人说,林老板和这个“小五”有私情,二人不清不楚,是情人关系,林老板把好茶都留给了他。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城中好不热闹。
而林老板呢,依旧开门做生意,似乎并不为流言所影响。
反倒没过几日,茶馆大堂里坐了位稀客——顾五爷顾毓。
倒不是说这个纨绔少爷不泡茶馆,他是什么都爱的,偏读书一件事不爱,十几岁时他还被送到别处去“留学”,好像叫什么然火城。
他这个整天被父亲追着骂的二世祖,总之是什么不务正业就挑什么干,什么都没学成就回来了,到现在他们家的生意还是由他父亲和他大哥操持,他只是每天在城里游手好闲。
至于说他是稀客,是因为他之前是断不会坐在大堂饮茶的,必然是要挑一个上好的包厢坐的,他还曾言:“哪天我要是坐在大堂里喝茶,怕人家以为我家道中落了,丢人。”
这天的大堂也如往常般热闹,聊的话题总是绕不过“林老板、小五和离人泪”。
“你说这林老板到底有没有‘离人泪’啊。
我有人说根本没有这种茶,都是噱头哄人的。”
“有,怎么没有,我上次就看见有人
提着一壶往后面去了。”
“你跟着去了吗?
瞧着‘小五’了?”
“没有,没看真切。
要我说啊,这‘小五’就是林老板的情人。”
“所以才把好东西都给他留着。”
“嘿,这俩人怎么能……”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飞来的茶盏打断,茶盏结结实实落在那人面前,吓得他一下止住了话头,茶盏在桌上又滚了几圈掉到了地上,摔成几瓣。
整个大堂在刹那间安静下来,纷纷朝着这边望过来。
而这茶盏却是那不好惹的顾五爷顾毓扔的,他这会儿冷哼着轻笑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啊,刚刚不小心手滑了。”
虽然都能听出来这是虚情假意的道歉,那人看着是顾毓却也实在不敢发作,只能勉强地扯起嘴角连连点头称没事,心里盘算着到底哪里惹到了顾五爷。
而这时,林老板从楼上款款走下,表情看不出心中波澜,似乎刚才茶馆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白色衣裙的裙摆被风轻轻吹起,似是一个出尘的仙女。
看到林老板下楼来,顾毓就立刻换了副嘴脸,笑着唤她:“阿林,好阿林,我不小心摔了你一个茶盏,千万别生气,一会儿我赔你一套新的,就挑你喜欢的,好不好?”
林老板看他一眼,不甚在意地挥挥手:“随你的便。”
接着又招呼大堂里的客人继续喝茶聊天。
二人这对话看似平常,却已经让周围的人想开了去。
城里谁敢对顾五爷是这个不在意态度,顾毓又何曾唤过谁家姑娘“阿林”这么亲昵的名字?
居然还向她撒娇让她别生气?
林老板招呼完客人后,并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自顾自地走到顾五爷那桌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阿林,你这喝了我茶,不得给点报酬。”
自从看见了林老板,顾毓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林老板看他一眼,“喝你一口茶便要讨东西了,还真是个做生意的主儿,说吧,这次要什么?”
顾毓并不在意她的揶揄,只“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城外有片花海,我上周刚发现的,这两天花开得正盛,你明天陪我去看看呗?”
“好。”
林老板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日,顾毓接阿林出城去看花海。
花开的娇艳,顾毓的视线却是牢牢粘在阿林身上,她一袭淡色的长裙
,却显得比花娇媚。
“别总看我,不是说赏花吗?”
阿林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有些无奈地说他。
“你比花好看。”
少年总是这样直白而热烈,“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弯弯的眉眼里饱含着对她的爱意。
她似乎早猜到了他会表白,只是低下头轻笑了声,摇了摇头,转而抬头望向他的眼睛轻声说:“再等等。”
说来有趣,顾毓第一次向林老板表白就是在一片花海。
二人是顾毓在然火城留学时相遇的,一个纨绔子弟,一个大家闺秀,二人看着实在相配却又不相配,但无论如何,两人的缘分纠葛早就结下了。
顾毓喜欢阿林,谁都知道,从先前的然火城到现在到了令水城,顾毓的喜欢总是这样张扬而热烈,只要阿林允许,他在任何场合总是不吝啬展现自己的喜欢,就像他会坐在茶馆的大堂阻止那些流言蜚语,即使阿林不在乎,但是他在乎。
顾毓对阿林是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他并没有像他顾家那些纨绔兄弟一样三分钟热度,被拒绝就去找新人,或是被拒绝就到处诋毁贬损,相反他喜欢了她很多很多年,热烈又平稳地喜欢着她。
顾毓表白了不下百次,在花海、在商店、在街头、在巷尾……阿林从没答应过,却也从没拒绝过。
她只是望着他的眼睛,说:“再等等。”
她在等什么?
顾毓不知道,也没人知道,但当顾毓看向那双清澈的眼睛时,他就知道他自己心甘情愿地等,他只是过几日、过几周、过几月再问她一次。
他想,总有一日他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的。
自茶馆大堂一事后,二人的佳话算是在城里流传开来了,而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城里人也谁都知道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顾五爷把茶馆里漂亮的林老板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就这么过了半年,这半年里,两人也不似从前般避嫌了,总是出双入对的。
不是顾毓来茶馆喝茶,两人大大方方地在大堂闲话,就是一起去觅个漂亮地儿赏景。
而且,自从“小五”这层身份揭开后,城里就少有人自讨没趣地去问离人泪的事了。
有意思的是,自那件事之后,城里人都说“顾五爷脾气好了不少”,毕竟别人打趣着叫他“小五”,他都不恼,反
而像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似的,只笑着说:“我只给阿林这么叫的,你就算叫,我也不应你的。”
同时,也有不少人好奇二人之间的故事,但林老板看着温柔和善,实际上不常与人亲近,并没什么亲近朋友,除了顾毓,谁与她讲话,她都是礼貌疏离的,因此别人也难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自从听闻顾毓脾气好了不少,倒有几个胆子大的去问他的。
那日,顾毓又来茶馆找林老板,听说林老板有事在忙吗,便在大堂里坐着喝茶等她。
“顾五爷,您和林老板怎么认识的?”
他是顾毓的一个朋友,众人怂恿,他便大着胆子凑到顾毓那儿去问他。
顾毓抿了一口茶,嘴角漾出笑意:“然火城认识的。
学校里,我对她一见钟情。”
他简短地回答着,神情却像是陷入了一段甜蜜的回忆。
“那她就这么跟您回来了?”
那人继续问着。
顾毓似乎也被问住了,像是觉得奇怪,皱眉思索了一下:“没有。
我们只算是朋友。
而且我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毕业呢。”
“那你跟她说过你回令水了没?”
那人不死心地追问。
“说了!
我还叫她来找我呢。”
顾毓得意起来,似乎是在满意自己曾经热烈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欢,又像是在庆幸林老板真的来了令水。
“看!
这不来了吗?”
周围人哄笑着打趣顾毓。
没脸没皮的顾五爷难得害羞,低着头偷笑起来。
这时,小韵从楼上下来,表情有些焦急,语气难免有些责备:“顾五爷,您可真有闲心。”
小韵是茶馆的帮工,顾毓与林老板走得近,顾毓总来茶馆,她与顾毓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怎么?
阿林有事找我?
不是说她这会儿在处理事情没空理我吗?”
一提起阿林,顾毓总是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的。
“呦,您不知道呀。
您母亲今个儿一早就来茶馆找我老板了,这会儿都快两个钟头了,还在包厢里头聊呢。
我听着语气不善呢。”
小韵担心地向包厢的方向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
顾毓的脾气一半确实是他父亲惯的,而一半却是遗传他母亲,他是真怕这位雷厉风行的“二太太”找阿林的麻烦。
而在他冲上二楼时,他却只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这些话你不必多说。
我们顾
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绝不会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嫁进我们家,你也不必跟我儿子纠缠了。”
二太太的语气平缓,说出来的话却无不透露着一种刻薄与歧视。
林老板却并未被激怒,语气平平,辨不出喜怒,只是反问:“我怎么算来路不明呢?”
“呵,你连自己从哪儿来都不敢说,不是吗?”
二太太讥讽道。
听及此处,顾毓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门,打断了对话:“妈!”
看到儿子闯入,还大有要护着林老板的意思,她生气地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他:“怎么?
你又要护着她?!”
顾毓并未理会他母亲的暴怒,而是走过去轻声安慰阿林:“我们不听她的,跟我走,听我说。”
说着还牵起她的手腕要走。
阿林只觉眼前闹剧有些好笑,又对他护着自己有些感动,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那也轮不到我们走。
毕竟,这是我的茶馆。”
她静静盯着二太太,眼神不温不凉,如平静却又暗藏危险的海面。
她冲二太太歪一歪头,翘起的唇角似是询问似是挑衅。
二太太看着眼前一幕只觉心中有烈火灼烧般气愤,指着他们只说得出:“好,好,好。”
却也只得提了包愤愤离去。
二太太离开后,两人到茶馆的阳台上吹风,两人并肩靠在围栏上。
“你真的不好奇我从哪儿来的吗?”
阿林看着身旁人的侧脸,还是忍不住问他。
“远方来的嘛。”
顾毓转过来看她,笑着插科打诨,“小远方?”
他笑着叫她的外号。
林老板却不应也不笑,就那么看着他,语气温柔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说认真的。”
<顾毓叹了口气,错开视线,望着自己的脚尖,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在说服自己什么,“不算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但……不知道的话会更幸福一点点吧。
能不能就让我假装不知道呢?”
听着他的呢喃,她问:“要不……我们私奔吧。”
这句话居然是阿林说的,她这样温柔文静的姑娘却这样对他说。
顾毓眼神亮起看向她,盯了半晌却又说不出话,最后只是垂下头摇了摇说,“算了,不行的。”
后来,谁都没再说话,温柔的风在寂静里消化着两个人的悲伤。
除了二
太太还是会时常来找林老板麻烦外,之后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平静得让人觉得是童话故事大结局后的日子。
而变数却发生在林老板的茶馆开业两周年的那天,这一颗石子终于还是砸向了平静的湖面。
那日入城来的商队是精兵乔装,卖的绸缎底下藏的却是枪和子弹。
若是仅这一支精兵,令水城人自不必忧心,城中军队与警卫自然能够将其降伏,但若是一批又一批的军队,又该由谁来招架应对呢?
城中的人苦苦支撑了几天,最后的最后是顾毓站上了城头,逆着光说:“我来!”
令水城是祖先几辈打下来的积业,上一次打仗早就不知是什么时候到事了,等传到这一代,后辈大多学医、从商,从军打仗的几乎是闻所未闻,想来顾毓当年学的也是商贾之道,如今这个二世祖大概也是在逞英雄,因此也没什么人信他。
这偌大的令水城中只有一个人信他,只有林老板信他,只有她知道,那年在然火城他偷转了专业,学行军用兵之道,是学校里的佼佼者。
也许是那日风沙迷眼,也许是那日阳光刺目,阿林看着他,红了眼,却依旧冲着她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点头。
她在城头下站着,轻声说:“好。”
他在城头上站着,听见她说:“好。”
虽没几个人真正相信顾毓,但一半碍于他的威压,一半又因为实在没有人能带领他们,因此还是听从他的指挥。
三日之后,虽敌军增援不减,但攻击态势显然已经没有当时的猛烈。
城中的人也终于渐渐信任起这位“不着调”的顾五爷来。
那天夜里,阿林叫顾毓来茶馆喝茶。
“阿林!”
少年带着打了胜仗喜气,即使是晚上也神采奕奕,“你怎么晚上找我喝茶?”
茶馆里没有点灯,只点着一支红烛,烛光摇曳映着女孩的脸,看不真切却平添一份好气色。
“白天也得你有空啊。
我们已经几日没见了?”
阿林一边自顾自斟着茶一边嗔怪他。
顾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至少我打了胜仗不是?
你不恭喜我恭喜我?”
阿林垂下眼睫并不接话,嘴角并没有什么笑意,反倒嘴唇紧抿着,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着。
昔日热闹的大堂,此刻却昏暗又沉寂,落针可闻。
“喝的什么?”
他试图打破沉默
,轻声询问。
“离人泪。”
阿林颤抖的声线其实已经暴露了她的哽咽。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陷入沉默,大堂里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但这次黑暗里却似乎有一些声响,似有脚步声,又似有一些布料衣裳摩擦的声音。
阿林的眼眶红了,一点泪滴落,砸在茶盏里,她却似乎并没看见,一口饮尽杯中茶,转而说道:“喝完茶再说罢。”
她并不看谁,只是盯着手中的空空如也的茶盏,睁大了眼睛不想让泪再滴下来,而那句话是对顾毓说的,又是对黑暗里的人影说的。
那夜过后,林老板和顾毓便消失在了令水城里,茶馆在那晚滔天的大火中化作灰烬。
有传言二人说是私奔了。
没了顾毓,令水城再没有能领兵行军之人,敌军势如破竹,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未烧杀劫掠残害无辜,而是目的明确地直奔顾家,将所有顾家人生擒后,将他们锁在顾家里,断水断粮了七日,那段时日只要是路过,都能听见顾家人的哀嚎,等到第七日这栋房子里却再没什么声响了,他们再一把火烧了顾家,火势瞬间窜高,火舌似乎要达天际,而那些人却毫无留恋地走了,最终也没带走什么。
若不是往日里雕梁画栋的顾家此刻已变作灰烬,那城里的人也许真会觉得这些人从没来过。
时间就这样走着,并不会为谁停留。
阿林和顾毓并没有幸福地私奔,他们再次相见相隔数年,是在雪山脚下的破庙里。
顾毓从大牢里被拖到这里,脸上沾着污泥与血渍,因为有阿林的求情,他在大牢里的日子并不算难过,却也实在谈不上容易。
阿林几次去到大牢,想要见他,却都被他拒绝了。
她以为是顾毓怨她、恨她,其实不是,他怎么会怨她呢?
他怎么舍得恨她呢?
只是在他心里,他的阿林应当如明月般皎洁,是出尘的仙女,不该来见如污泥般的他,不该来见已经是尘埃般卑微的他。
牢里消息还算灵通,顾毓听了牢里其他人的消息,知道了他家的事,也知道了他的家早已变作灰烬。
如今他依靠在这破庙里,想着自己也已经时日无多,扯动着嘴角似是嘲弄命运,又似是自嘲无能。
也正是这时,阿林开门进来,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看见如此狼狈的顾毓,她
还是红了眼。
她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如今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呢?
这些问题就如同细密的针刺痛着阿林的心。
她提着竹盒在他身边坐下,拿着帕子去擦他脸上的污泥。
他想躲,她就用另一只手轻轻掰住他的头,她就那么固执地擦着。
她看着那张脸渐渐清晰,少年的脸是那么熟悉又陌生,那张脸上破了不少口子,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胡茬已经有些扎人,少年的样子早已不复,眼前人只剩憔悴与疲惫,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清澈望着她,她又心疼地落了泪。
“怎么又哭了?”
顾毓明明自己也眼中含泪,却还是哑着嗓子问。
“我想你了。”
颤抖的声音里饱含着她的思念与哀伤,这次她不必再掩饰自己的哽咽。
他心疼地看着她,想抬手为她拭泪,却在要碰到她的脸颊时,觉得自己的手太脏怕玷污了她又准备放下,她却不怕,牵住他要放在的手,让他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自己闭了闭眼感受他掌心的温度。
“小五,我们不必这样的。
如果那天阳台你答应我们私奔,如果那天你没站上城头,也许传言就会成真。
之后是贫穷也好,被追杀也罢,我们就来这雪山下,我们过寻常日子。”
阿林断断续续说着那些“如果”,她想他们能有别的结局,她想从一千个不可能、一万个坏结果里找出他们可能幸福的一个好结局。
她牵着他的手就那样絮絮叨叨地说着,顾毓任由她牵着,他听着她说,看着她的脸,他忽然觉得,其实就现在这样就够了。
他耐心地等着她说完所有假设,这一刻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时间。
等到女孩说完,顾毓轻轻抚摸她的手背安慰,声音沙哑却坚定:“不是的,阿林。
当时我不可能跟你走,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和家人,你也不应该走,你有你要完成的任务,你也不要自责,这是我欠你的,我们家欠你的。”
那是顾家欠她的,那是顾家欠他们的。
当年事发,阿林不过六岁孩童,他们一家是住在雪山下宁静的村庄里。
正逢打猎时节,村中壮劳力皆进山打猎,要过半月才回村,而守村的只是一些妇孺和老人。
一支古董商队带着货物经过雪山,夜路并不好走
,还总有野兽出没,有人已经因野兽受伤,伤口发炎便发起了高烧,商队处处迷路走不出去,伤员又急需治疗,而在赶路过程中偶遇了这个村里出来玩的孩童,他们好心引路,让商队跟着他们回村里治疗,后又恰逢商队要走的路起了雾,村里人便好心留他们在村里多住几日。
一开始,商队的人谦逊有礼,给村里人讲外面世界的故事,给这个本来单调的小村庄带来了不少活力与色彩。
商队的人偶然发现了一幢与其他平房格格不入的房子,它显得精致又有些神秘,向村中人打听得知那是村中宗祠,平常是不开门的,但如果真感兴趣,过几日便要祭祀,可以邀请他们观礼。
而一切的不幸就从那次观礼开始,商队的人被要求站在一侧,他们走进祠堂看见的更加比外墙更加奢华的装饰,他们倒卖古董多年,早就能看出这些古董的价值,是远超他们自己现在那批货物的,但他们与村里人沟通后得知,这些东西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是绝不能卖给他们的。
但这些贪婪的商人,比林中野兽还要可怕数倍,自那时起便打定了要劫掠宗祠的主意。
几日后,伤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路上大雾也散了,村里人送商队离去,商队表现地依依不舍。
而商队将那些货物送完后,匆匆返回村中准备偷窃,然而村中人机敏发现,商队成员却心狠手辣,残忍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步履蹒跚的老人和手无寸铁的妇女,似乎昔日恩情在此刻根本敌不过那些古董的价值。
最终,商队将原先精致典雅的宗祠洗劫一空,而宗祠外却是血流成河,他们却不甚在意似的,在地上随意丢着柴火,等到了村口再放了一把大火,火舌吞噬着这里的一切,搅扰了这个本来宁静的村庄,也留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酝酿着滔天的恨意。
在商队烧杀抢掠时,阿林趁乱逃进了山里,她自小就跟着父亲上山,很快沿着记号找到村里外出打猎的壮劳力们,但等他们回村,迎接他们的只有大火和大火后的灰烬,那些亲切的笑脸和温暖的怀抱再也无法重现。
他们无法放下这些恨意,一边重建村庄,一边追查着当年那支商队。
雁过留痕,他们沿着宗祠中古董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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