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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挡箭牌林晚秋陈曼琳最新章节列表

墨花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餐桌阴谋水晶吊灯在头顶流淌着冷光。我盯着眼前银盘里的法式鹅肝,刀叉在瓷盘边缘磕出细碎声响。鹅肝表面的焦糖层已经凝结,边缘泛出微微的油光,在灯光下像一块融化又冷却的琥珀。“小羽,尝尝这道罗西尼牛排,你姐说你最爱吃黑松露酱。”养母陈曼琳将切好的牛排推过来,指尖在骨瓷盘沿留下淡淡的红痕——那是今早她给姐姐林晚秋挑珍珠项链时被搭扣划伤的。当时她连创可贴都顾不上贴,只顾着问晚秋“这条配你下周的发布会合适吗”。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涂着浅粉色的指甲油,却在推盘子时微微颤抖,仿佛那串珍珠的重量还压在她的指尖。我机械地叉起一块肉。刀叉切入牛排时,能感觉到肉质的紧实,黑松露酱的香气扑面而来,却激不起任何食欲。余光瞥见坐在斜对面的林晚秋正和未婚夫张...

主角:林晚秋陈曼琳   更新:2025-05-27 1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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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秋陈曼琳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女挡箭牌林晚秋陈曼琳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墨花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餐桌阴谋水晶吊灯在头顶流淌着冷光。我盯着眼前银盘里的法式鹅肝,刀叉在瓷盘边缘磕出细碎声响。鹅肝表面的焦糖层已经凝结,边缘泛出微微的油光,在灯光下像一块融化又冷却的琥珀。“小羽,尝尝这道罗西尼牛排,你姐说你最爱吃黑松露酱。”养母陈曼琳将切好的牛排推过来,指尖在骨瓷盘沿留下淡淡的红痕——那是今早她给姐姐林晚秋挑珍珠项链时被搭扣划伤的。当时她连创可贴都顾不上贴,只顾着问晚秋“这条配你下周的发布会合适吗”。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涂着浅粉色的指甲油,却在推盘子时微微颤抖,仿佛那串珍珠的重量还压在她的指尖。我机械地叉起一块肉。刀叉切入牛排时,能感觉到肉质的紧实,黑松露酱的香气扑面而来,却激不起任何食欲。余光瞥见坐在斜对面的林晚秋正和未婚夫张...

《养女挡箭牌林晚秋陈曼琳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1 餐桌阴谋水晶吊灯在头顶流淌着冷光。

我盯着眼前银盘里的法式鹅肝,刀叉在瓷盘边缘磕出细碎声响。

鹅肝表面的焦糖层已经凝结,边缘泛出微微的油光,在灯光下像一块融化又冷却的琥珀。

“小羽,尝尝这道罗西尼牛排,你姐说你最爱吃黑松露酱。”

养母陈曼琳将切好的牛排推过来,指尖在骨瓷盘沿留下淡淡的红痕——那是今早她给姐姐林晚秋挑珍珠项链时被搭扣划伤的。

当时她连创可贴都顾不上贴,只顾着问晚秋“这条配你下周的发布会合适吗”。

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涂着浅粉色的指甲油,却在推盘子时微微颤抖,仿佛那串珍珠的重量还压在她的指尖。

我机械地叉起一块肉。

刀叉切入牛排时,能感觉到肉质的紧实,黑松露酱的香气扑面而来,却激不起任何食欲。

余光瞥见坐在斜对面的林晚秋正和未婚夫张恪言耳语。

她耳垂上坠着的正是那串南洋金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十年前她被接回林家时,养父爱不释手地捧在掌心的模样。

“小羽和子谦也该定下来了。”

养父林明修突然开口,刀叉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红酒杯里的波尔多在灯光下摇晃,映出他镜片后微眯的眼睛。

“你们从小学就认识,青梅竹马的,拖到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谈一桩早已定下的生意,而不是女儿的终身大事。

我手中的刀叉猛地一颤。

鹅肝酱在瓷盘上晕开一团褐色污渍,像一道永远洗不掉的伤疤。

坐在右侧的周予谦适时递来餐巾,指尖掠过我手背时带着常年练琴的温度——和上个月他在医院给我调整钢琴垫时一样,精准而疏离。

他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表,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此刻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八点十五分,分针与时针形成的角度,像极了他每次教我弹琴时,手腕扬起的弧度。

“伯父说得对,”周予谦忽然起身,从西装内袋掏出丝绒盒,动作流畅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小羽,嫁给我吧。”

丝绒盒打开的瞬间,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光芒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送我钢琴谱时的眼神,同样温柔,同样带着
不容拒绝的坚定。

陈曼琳倒吸一口凉气。

她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项链上的翡翠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林明修满意地端起波尔多红酒,杯壁上留下一圈淡淡的唇印,仿佛在宣告这场戏的完美开场。

余光里林晚秋正笑着和张恪言碰杯,冰块在高脚杯里叮当作响,她手腕上的镯子是今年生日我送的,此刻正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极了十年前她打碎我存钱罐时的声音。

“小羽?”

周予谦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像他每次在琴房指导我练琴时那样,手指轻轻按在我手背,力度适中,既不让我挣脱,又不会弄疼我。

“你不是说过,最想和我一起在卡内基音乐厅的后台庆祝吗?”

他的话在安静的餐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台词,带着熟悉的韵律,却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告诉我“茱莉亚不适合你,留在国内吧”。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拧开了记忆里某个锈蚀的抽屉。

三年前我拿到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全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周予谦笑着说要送我一对祖母绿耳钉,却在深夜将我的护照藏进了书房保险柜。

那时我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背对着我整理文件,台灯的光在他肩上投下阴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不舒服。”

我猛地站起来,高脚椅在地毯上拖出尖锐的声响,丝绒盒“啪嗒”掉在地上,钻戒滚落在林晚秋脚边。

她穿着香奈儿的高跟鞋,鞋跟细长,踩在地毯上却稳稳当当,不像我每次穿高跟鞋都会踉跄。

她弯腰捡起戒指时。

我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和我在医院输血时发现的血型报告上的矛盾一样,是这十年来第一个让我心惊的破绽。

她的指甲涂着和养母同款的浅粉色指甲油,却比养母的更亮,更耀眼,仿佛连细节都在提醒我,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公主。

深夜的琴房泛着松木香气。

老式落地钟在墙角发出“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心上。

我摸着琴盖上的雕花,指尖停在那道浅痕上。

那是十二岁那年,我偷偷练习《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时,被周予谦按住手腕留下
的。

他的手指那么有力,几乎要把我的手腕捏碎,却在事后温柔地说:“小羽的手指太单薄,弹不了贝多芬。”

琴凳下的抽屉里。

泛黄的琴谱还保持着被撕裂的形状。

那是我十七岁生日,林晚秋说想学《野蜂飞舞》,我刚把谱子铺在琴架上,就看见周予谦推门进来,目光在谱面上扫过的瞬间,指尖骤然收紧。

“这种曲子,晚秋弹起来太吃力。”

他说着就要收走谱子,我下意识去抢,锋利的纸角在他手背划出血痕。

他却不躲不闪,任血珠滴在谱子上,像盛开的红梅。

那晚陈曼琳敲开我的房门,递来创可贴时说:“小羽,你和晚秋不一样,她是要成为钢琴家的,你别和她争。”

她的语气平静。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我在深夜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眼泪打湿了枕头,也打湿了藏在枕头下的琴谱残页。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听见周予谦的玛莎拉蒂驶离的声音。

引擎声由近及远,像一把梳子,慢慢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打开手机。

相册里存着去年在国家大剧院后台拍的照片——林晚秋穿着施华洛世奇定制的礼服谢幕,周予谦站在侧幕条为她鼓掌,掌心红得发亮,像他当年在我高考前夜,替我“检查”志愿表时的样子。

“小羽,央音附中更适合你。”

他指着电脑屏幕上被修改的志愿,手指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几个字上敲了敲,“你看,这里离家里近,方便我们照顾你。”

那时我看着屏幕上的志愿,明明记得自己填的是上海音乐学院附中,却在他的“照顾”下,变成了离家最近的学校。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却让我的梦想离我越来越远。

琴盖突然被风吹得合上,“啪”的一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我。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初春的寒意,吹得琴谱沙沙作响。

我摸着口袋里的U盘。

2 真相碎片这是今天在林明修书房发现的,里面存着一份医院档案:2015年5月12日,DNA鉴定报告——林晚秋,确系林明修与陈曼琳之女;苏羽,身份存疑。

“身份存疑”四个字在脑海里不断放大。

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十年的伪装。

十岁那年,陈曼琳抱着我在医院
打点滴,温柔地说:“小羽别怕,你和晚秋是从同一个医院抱回来的,你们就是亲姐妹。”

那时的我信以为真,却不知道,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在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而我,只是这个谎言里最不重要的棋子。

阁楼的木板在脚下吱呀作响。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碎过去的回忆。

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喷嚏。

墙角堆着几个纸箱,标签上写着“小羽初中小羽高中”,胶带边缘已经泛黄,像是被时光吻过的痕迹。

打开第一个纸箱。

里面是初中课本,每本扉页都贴着林晚秋的名字。

她的字迹工整漂亮,像印出来的一样,而我的课本上,只有老师用红笔写的“苏羽”,歪歪扭扭,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

数学笔记本里夹着一张成绩单:2016年中考,数学148分,总分592——比我记忆中的520分多出72分。

72分,足够让我和林晚秋上同一所高中。

足够让我走进梦想的教室,却在他们的“保护”下,变成了永远到不了的远方。

手指突然触到硬壳笔记本,翻开是陈曼琳的字迹:“今天帮小羽改了志愿,市一中太近,还是三中合适,离晚秋的学校远些。”

日期是2016年7月15日,正是我收到三中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

她的字迹流畅,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做了一件多么正确的事。

那时的我,看着三中的录取通知书,以为自己真的不够优秀,却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人用钢笔轻轻一划,就改写了我的人生。

第二个纸箱里。

高中课本上贴着“捐赠”标签,夹在英语书里的高考成绩单让我眼前发黑:语文135,数学148,理综292,总分715——而我一直以为自己只考了580分,连二本线都没到。

715分,足够让我走进任何一所顶尖大学。

却在他们的“安排”下,变成了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最底层的纸箱里,躺着被撕碎的茱莉亚录取通知书,胶带仔细地将碎片粘成原样,右下角的邮戳是2020年4月10日,签收人一栏写着“周予谦”。

他的签名工整有力。

像他弹钢琴时的手法,精准而果断。

想起收到通知书那天,我在邮箱里找了
很久,却只找到一封退信,说“查无此人”。

那时的我以为是自己写错了地址,却不知道,有人早已替我做了决定,将我的梦想撕成碎片,扔进了黑暗的阁楼。

“小羽?”

楼梯传来脚步声,陈曼琳的声音带着疑惑,“你怎么上来了?”

我迅速合上纸箱,转身时撞翻了旁边的相框。

玻璃碎响中,十二岁那年的全家福掉在地上——照片里我穿着不合身的公主裙,站在林晚秋旁边,周予谦的手搭在我肩上,却指着晚秋的裙摆说:“小羽的裙子颜色太亮,换条淡蓝色的吧。”

他的表情温柔,眼神却一直落在晚秋身上。

仿佛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陈曼琳弯腰捡起相框,指尖划过照片上我的脸:“你小时候总爱穿亮色,现在倒喜欢素净了。”

她的语气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就像她从未提起过,为什么我十六岁之后,衣柜里再没有过红色连衣裙。

“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东西。”

我接过相框,看着照片里自己僵硬的笑容,突然觉得陌生。

原来从那时起,我的存在就只是为了衬托晚秋的美丽,我的喜好,我的梦想,都可以被随意改写,只因为,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皱眉。

我盯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透明的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

隔壁病房传来争吵声,是个母亲在骂女儿:“你明知道妹妹对青霉素过敏,为什么还要用那个牌子的药膏?”

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妈,我不是故意的……”争吵声渐渐消失,只剩下输液管里的气泡声,“咕噜咕噜”,像极了十年前我在浴缸里哭时,水没过耳朵的声音。

“苏小姐,该换药了。”

护士的声音惊醒了我,她看着输液袋皱起眉,“不对啊,您的药应该是头孢,怎么换成葡萄糖了?”

她的语气带着疑惑,手指在输液袋上轻轻拍打,仿佛在确认什么。

我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

想起上个月在美容院的遭遇。

林晚秋说要送我一套抗敏护肤品,结果用完当晚就全身过敏,陈曼琳抱着我在医院打了整夜的脱敏针,嘴里念叨着:“小羽皮肤太敏感,以后别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那时的我躺在
病床上。

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心里满是愧疚,却不知道,那套护肤品里,早就被人加了刺激性成分,而我的过敏,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周予谦发来的消息:“晚上爸妈说要给我们办订婚宴,晚秋会从巴黎赶回来。”

附带一张照片,是他和林晚秋在卢浮宫前的合照,她手腕上戴着我去年送她的蒂芙尼手链。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很开心,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对璧人。

周予谦的手搭在晚秋肩上,姿势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而我,只是那个被遗忘在角落的旁观者,看着他们演绎着属于他们的幸福,却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走出这场漫长的骗局。

走廊传来脚步声,是林明修和陈曼琳的声音。

“老林,你说小羽会不会发现了?”

陈曼琳的声音带着颤音,“当年她中考成绩那么好,要不是我们改了志愿——慌什么,”林明修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耐,“她以为自己天生笨,哪里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再说了,周予谦不是一直盯着她吗?”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可晚秋说,小羽最近总问她小时候的事。”

陈曼琳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当年把她接回来,就是怕晚秋被人欺负,谁知道这丫头越长越像她生母……”后面的话被脚步声淹没,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心上。

原来,我不是抱错的孩子,而是他们花钱买来的替身。

想起十岁那年的暴雨夜,我发着高烧蜷缩在沙发上,听见陈曼琳在阳台打电话。

“对,是周教授的女儿,和晚秋同岁,当年抱错了……现在接回来也好,万一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晚秋的名声就毁了。”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家人。

却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为了保护林晚秋而设的挡箭牌。

那些所谓的宠爱,不过是怕我这个“假千金”说出真相,毁了他们宝贝女儿的人生。

而我,在这个家里,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连名字,都是偷来的。

3 琴房对决订婚宴前一天,琴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和钢琴的呼吸声。

我在周予谦的琴凳下发现了一本笔记本,封面是他最喜欢的深蓝色,边角
有些磨损,像是被反复翻阅过。

扉页上贴着林晚秋的照片。

笑得很甜,像春天的阳光,而照片下方,是他工整的字迹:“致晚秋,永远的女主角。”

日期从2013年开始,每一页都记着我的行踪。

“2013.9.15 小羽在学校被同学排挤,哭着回家。

晚秋说不用管,小孩子的事自己会好。”

“2016.7.15 帮小羽改了志愿,三中的校风差,希望她能安分些。

晚秋说这样最安全。”

“2020.4.10 签收了茱莉亚的录取通知书,撕了。

晚秋说不能让小羽去美国,万一她生母的家人找到她——”最后一页停在2023.5.20。

“订婚宴准备就绪,戒指选了晚秋喜欢的款式。

等小羽戴上戒指,就再也不会有变数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心上,疼痛难忍。

原来,我的整个青春,都在他的监视下度过,我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努力,都被他们轻易改写,只因为,我挡了林晚秋的路。

我合上笔记本,指尖在琴键上按下,《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第一个音符响起,琴盖突然被人按住。

“小羽?”

周予谦的声音带着惊讶,“你怎么会弹这个?”

我抬头看着他。

这个从小就被称作“钢琴神童”的男人,此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像被人撞破秘密的孩子。

十年前他教我弹《致爱丽丝》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当我无意中哼出《野蜂飞舞》的旋律时,他的指尖在琴键上停顿了整整三秒。

“予谦哥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你说过,我的手指不适合弹贝多芬,可为什么晚秋姐就能在卡内基弹《热情奏鸣曲》呢?”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从琴盖上移开,袖口露出一道旧疤——那是三年前在琴房,我抢他手里的茱莉亚录取通知书时抓出来的。

当时他说不小心被琴弦划伤,现在想来,不过是骗小孩的把戏。

“小羽,我都是为了保护你!”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力度大得让人疼。

“你妈妈当年就是因为钢琴才华被人嫉妒,才会……才会被你们害死是吗?”

我打断他,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指尖还带着他的温度,却像被火灼烧过。

“我妈妈留下的录音里,有你
爸爸和林叔叔的对话,他们说‘苏慧敏知道的太多了,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像见了鬼一样,踉跄着后退半步。

“小羽,你听我说,那都是误会……”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再也没有了平时的从容,“我们只是想保护你,你妈妈的死……够了!”

我打断他,从包里掏出U盘,“我不想再听你们的谎言了,我要真相。”

他伸手要来抢U盘,我后退半步,琴凳在地板上划出声响。

“周予谦,你怕什么?

怕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抱错的孩子,而是你们为了保护林晚秋找来的替身?”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十年的委屈,十年的欺骗,在这一刻,终于化作利刃,刺向这个我曾经最信任的人。

4 暴雨揭幕暴雨在窗外咆哮,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颗跳动的心脏。

我站在林家老宅的客厅,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人:林明修、陈曼琳、林晚秋、周予谦,还有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张恪言。

他们的表情各异,有震惊,有愧疚,有慌张,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我的感受。

“小羽,你听爸爸说——”林明修试图靠近,西装上还带着雨水的气息,伸手想要拍我的肩膀,被我抬手阻止。

“别叫我小羽,”我盯着陈曼琳手腕上的玉镯,那是我生母的遗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我叫苏羽,苏慧敏的女儿。

十二年前,你们在医院看见我妈妈抱着刚出生的我,听说她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就花钱买下了我,只为了给你们的宝贝女儿当挡箭牌。”

陈曼琳的玉镯“当啷”掉在地上。

碎成两半,像她精心维持的假象,终于被打破。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惊恐,眼神慌乱地看向林明修,像在寻求帮助。

“因为我找到了妈妈的日记,”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扫描的日记照片,“1998年3月12日,她在医院遇见一位姓林的太太,说自己的女儿刚出生就被调包,求我妈妈帮忙。

结果所谓的调包,不过是你们花钱买了刚出生的我,让我妈妈永远闭嘴。”

林晚秋突然冲过来。

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的皮肤,却感觉不到疼:“小羽,你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们是
一家人——一家人?”

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每次接近钢琴,予谦哥哥就会阻止?

为什么我的中考、高考成绩都被篡改?

还有去年在国家大剧院,你故意让我穿不合脚的高跟鞋,导致我在后台摔倒,是不是怕我站上那个舞台?”

她的脸色苍白,像被人拆穿谎言的孩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周予谦突然跪下,抓住我的脚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寻求原谅:“小羽,我都是为了保护你!

你妈妈当年就是因为钢琴弹得太好,被人嫉妒,才会遭遇车祸……所以你们就篡改我的成绩,偷走我的录取通知书,甚至想让我永远困在这个家里,是吗?”

我低头看着他,这个我曾经视作光的男人,此刻像只蜷缩的兽,失去了所有的骄傲,“我妈妈留下的录音里,清楚地录着你爸爸和林叔叔的对话,他们说‘苏慧敏知道的太多了,不能让她活着离开’,所以,她的死,根本不是意外,对吗?”

暴雨在此时炸开,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客厅里每个人震惊的脸。

张恪言突然上前,拉开周予谦,脸色阴沉:“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小羽,你想要什么?

钱?

还是——我要真相,”我打断他,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这是我委托律师准备的,解除收养关系的协议,还有关于我生母死亡的调查报告。”

陈曼琳突然哭出声,扑过来想抱住我。

“小羽,我们养了你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十年?”

我避开她的拥抱,看着墙上的全家福,手指划过照片上自己的脸,“你们养的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挡箭牌。

从今天起,苏羽这个名字,不再属于你们。”

转身时,周予谦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和十年前一样,但这次我没有回头。

“小羽,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再也打动不了我。

暴雨打在玄关的玻璃上。

像无数个被撕碎的夜晚,那些被篡改的成绩、被偷走的梦想、被偷走的人生,都在这场暴雨中渐渐清晰。

走出老宅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苏小姐,您母亲的钢琴,我们已经修复完毕,
随时可以来取。”

看着消息,眼前浮现出母亲日记里的话:“小羽,妈妈的梦想,就交给你了。”

雨还在下,却不再冰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那里存着母亲临终前的录音,还有我这些年偷偷收集的证据。

前方的路灯在雨中明明灭灭,像无数个等待被弹奏的琴键,而这一次,终于轮到我来谱写自己的乐章。

5 琴声重生三个月后。

国家大剧院的后台,我摸着母亲的旧钢琴,琴键上的划痕像她留给我的指纹。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第一个音符响起,这次没有任何人来阻止我。

观众席上,我看见林晚秋远远站在角落,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

周予谦没有出现,听说他去了国外,再也没碰过钢琴。

琴声落下时。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看着台下,突然发现第一排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她眼里含着泪,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散场后,她走到我面前,声音颤抖:“你和慧敏长得真像……我是她当年的同学,终于找到你了。”

我接过照片,看着母亲灿烂的笑容,突然明白,有些真相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就像这架修复的钢琴,虽然曾被岁月侵蚀,却终究在时光中重新奏响属于自己的旋律。

夜风穿过走廊,带来远处的汽笛声。

我知道,前方的路或许依然坎坷,但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我是苏羽,是苏慧敏的女儿,是那个在暴雨中找回自己人生的女孩。

而那些被偷走的十年,终将在琴声中慢慢愈合。

就像母亲日记里最后一页写的:“小羽,无论遇到什么,都要记得,你的手指是为了弹奏阳光而生的。”

现在,我终于可以说。

妈妈,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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