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人,究竟藏着多少妙处。”
他离去时,梅枝上的雪忽然唰唰落下,盖住了他方才坐过的锦垫。
我捡起那个纸团,展开见是太医院的方子,落款是皇后的女官,指尖磨过纸页,素雪得要药囊里,也有这种宣州贡纸的碎屑。
绿萝不知何时进来,望着皇上离去的方向,低声道:“小主,方才崔嬷嬷的宫女在廊下张望…把这盏茶渣倒去。”
我将纸团投入碳炉,看它在火中烧成灰烬,“明日申时前,在撷芳殿摆好三套茶具,皇上爱喝浓茶,太后需要用淡茶,你…奴婢明白。”
绿萝福礼时,袖中掉出素雪的药囊,与皇上腰间玉佩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窗外暮色渐浓,我望着炭炉中未燃尽的梅枝,忽然觉得这宫里的雪,终究还是化不干净的。
寒梅煮雪茶的香气漫过殿角,恍惚间带着几分血腥气,那是素雪的血,也是这后宫里里无数个像她一样的女子,渗进青砖缝里的血。
卯时三刻,撷芳殿外忽然人声鼎沸。
我握着药杵这手顿了顿,透过窗子见到一群宫娥举着灯笼涌来,为首的正是皇后身边的崔嬷嬷,手中还攥着半片眼熟的宣州贡纸。
“娴妃娘娘晚安,”崔嬷嬷福礼时,翡翠镯子撞在门框上发出脆响,“皇后娘娘接到密报,说有宫婢偷到太医院的药材,特命奴婢来殿内搜查。”
绿萝正要开口,我抬手止住她,目光落在崔嬷嬷手中的纸上,那是前日我烧剩的太医院方子,边角还带着焦痕。
“既然是皇后的懿旨,那便搜吧”我放下药杵,只见有意无意划过药柜第三层第三格,那里藏着个楠木匣子,里面装着昨日皇上赏赐的蜜渍金桔,以及…半杓曼陀罗籽。
搜查持续了两炷香的时间。
当崔嬷嬷掀开最里侧药柜时,忽然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众人围了上去,只见底层隔板下躺着个小青瓷瓶,瓶身刻着缠枝莲纹,正是皇后宫里的形制。
绿萝惊呼:“这不是素雪的药瓶吗?”
“素雪私藏避子药,还敢栽赃本宫?”
王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身着赤金翟衣,耳垂上的东珠坠子随之步伐轻晃,“娴妃妹妹,你管教宫婢不严,该当何罪?”
<我望着那瓶子,指尖抚过柜角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