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阴司抹去的执念者们的魂灵,每个光点都化作一盏长明灯,悬在判官殿上空。
裴咎砚不知何时冲进殿内,他的玄色衣摆已变成凡人的青灰,眼尾朱砂痣化作真实的血色:“看,你的光,照亮了他们。”
天命之书在光芒中颤抖,最终化作尘埃。
玄九的残魂发出最后的尖叫,被执念之灯的光芒彻底净化。
判官殿的尘埃落定,生死簿上的名字不再扭曲,而是以温暖的金色呈现。
裴咎砚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终于有了活人的温度:“现在,你是真正的执念之主。”
南山客站在殿门口,望着远处渐散的黑雾:“阴司规则已破,接下来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
我望向掌心的执念之灯,灯芯里浮现出老守棺人的笑脸。
他的声音从灯芯传来:“小棠,去青崖山吧,那里有你最后的执念。”
青崖山,三百年前跳崖的地方。
我握紧裴咎砚的手,知道那里不仅有回忆,还有新生。
殿外,云栖镇的晨雾透进阴司,照亮执念之灯的暖光。
裴咎砚的指尖擦过我眉梢,轻声道:“这次,换我陪你看遍人间长明灯。”
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在这个被执念之灯照亮的新世界里,每个灵魂都有了选择的权利,每个执念都值得被看见。
11青崖山的雾裹着松脂香,比阴司的黑雾温暖些。
我攥着执念之灯,灯芯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映得裴咎砚新换的青衫泛着暖金。
他的眼尾朱砂痣已成血色,不再是鬼差的幽蓝,指尖触到我腕间灯印时,终于有了活人指尖的温度。
“当心脚下。”
他伸手扶住我,青衫袖口露出半截莲花胎记 —— 与我腕间的灯印、老守棺人的肩胛骨印记,如出一辙。
石洞口的铜铃在雾中轻响,不是阴司的锁魂铃,而是老守棺人常挂在守棺房的那串。
我摸出归魂铃,两串铃声共鸣,洞口突然浮现出老守棺人的虚影,他穿着我缝的粗布衫,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小棠,洞里的东西,该拿了。”
洞内石壁刻着密密麻麻的往生咒,尽头嵌着面古镜,镜面蒙着三百年前的灰。
裴咎砚的指尖凝着残余鬼气,擦过镜面时,雾气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破庙的火光照亮崖边,穿粗布短打的小孤女(我)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