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犯险。”
守棺房的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七盏长明灯的余温还在掌心。
我望着乱葬岗方向的黑雾,想起老守棺人曾说:“守棺人点的不是灯,是债。”
如今,是该讨债的时候了。
7守棺房的晨光染着薄雾,像块浸了水的黄纸。
我攥着老守棺人的油皮笔记,指尖划过 “镜面轮回” 四字,油墨里混着香灰颗粒,硌得掌心发疼。
裴咎砚站在供桌旁,七盏青釉灯在他身后明明灭灭,灯芯里的七世残影时隐时现,像被风吹散的旧梦。
“往生簿缺页上的‘殉情’...”我翻开那本发黑的簿册,碎纸片簌簌掉落,“根本不是月白裙姑娘,对吗?”
裴咎砚的指尖停在“月白裙”三字被涂掉的墨痕上,鬼气轻轻拂过纸页,浮现出隐藏的血字:“林听雪,为护阴司鬼差裴咎砚,坠崖魂散。”
我猛地攥紧簿册,指甲嵌入纸页。
三百年前破庙的画面突然清晰:穿粗布短打的小孤女扒着崖边野草,下方是云雾缭绕的深渊,而她怀里抱着的玄衣男子,眼尾朱砂痣染着血,正是裴咎砚。
“月白裙是阴司设的局。”
裴咎砚声音发哑,“玄九篡改往生簿,将你的名字换成她,让我误以为是她替我跳崖。”
他顿了顿,眼尾朱砂痣泛起暗红,“直到在红漆棺里闻到你的灯油味,那香灰混着松脂的气息,和三百年前破庙一模一样。”
供桌下的铜铃突然作响,不是风吹,是某种阴司法器的共鸣。
我摸到腰间的归魂铃,那是老守棺人用银发和我乳牙铸的,此刻正发烫,铃舌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 “叮铃” 声。
“小心,那玄九又来了。”
裴咎砚突然将我护在身后,鬼气凝成的锁链穿透窗纸,“他嗅到了往生簿的气息。”
窗外的黑雾中,玄九的残魂浮现,这次他手中多了条锁链,链头挂着老守棺人的烟袋:“裴咎砚,你以为藏在守棺房就能躲开天命?”
他晃了晃烟袋,铜制烟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阿瞒的秘录,该物归原主了。”
我这才惊觉往生簿缺页在掌心发烫,残玉与簿册接触的地方,渗出淡淡金光。
裴咎砚的锁链缠住玄九的同时,我听见老守棺人的声音在铃中响起:“小棠,用残玉触碰血字。”
照做的瞬间,血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