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头看我,眼角皱纹里凝着笑意,“守棺人的血。”
“为什么要用血?”
我攥着衣角后退半步,嗅到松脂混着铁锈的气味。
“因为守棺人替人守棺,便是与阴司抢魂。”
他用竹片挑起灯芯,火苗映得他脸泛暖黄,“血是活人的标记,能让亡魂记住,这世上曾有人用体温暖过他们。”
此刻炭盆余温犹在,我摸出抽屉深处的青瓷罐,罐底刻着 “阿瞒秘制”—— 是老守棺人的笔迹。
罐中仅剩半罐油,凝固的表面浮着细小的骨渣,混着几缕银白头发 —— 那是他五十岁后才有的白发。
“他骗了我。”
我声音发颤,“这灯油里...... 不止有骨灰和香灰。”
裴咎砚凑近时,灯芯突然窜起尺高的火苗,映出罐底隐约的血字:“听雪魂火,以灯为引。”
“那是老守棺人的精血。”
裴咎砚指尖拂过血字,“阴司笔吏的血能通阴阳,他用自己的魂做灯芯,替你挡住阴司追查。”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裴咎砚瞬间转身,鬼气凝成锁链破土而出,却只抓到半片黑雾 —— 玄九的残魂在雾里冷笑:“裴咎砚,你以为护住她就能改写结局?
老守棺人藏的秘录,我早晚会拿到!”
“秘录?”
我攥紧青瓷罐,“是断碑下铁盒里的阴司密录?”
6黑雾中传来桀桀怪笑:“小守棺人,你以为阿瞒真的死了?
他不过是......”话音未落,裴咎砚的锁链穿透黑雾,玄九的残魂化作齑粉。
我却在碎雾中看见片段画面:老守棺人跪在阴司判官殿前,手中攥着本焦黑的秘录,玄九的锁链缠上他咽喉。
“他没死。”
我抓住裴咎砚的手腕,“玄九说老守棺人藏了秘录,而断碑下的铁盒......铁盒里的秘录缺页,正是往生簿上被撕去的那页。”
裴咎砚眼神沉下来,“三百年前,老守棺人篡改你的命册,将‘殉情’改为‘意外’,却被玄九发现。”
我猛地想起往生簿上被涂掉的 “月白裙” 三字,以及老守棺人临终前的笑 —— 那不是释然,是终于等到棋子落盘的解脱。
“玄九要的不是我的魂。”
我望向窗外渐散的黑雾,“是老守棺人用七世功德藏起来的秘密。”
裴咎砚突然伸手,替我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