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破庙的小孤女。”
我接过话头。
暗格里突然掉出张泛黄纸条,墨迹晕开成团:“若遇‘砚’字之人,勿信言语,先验其魂。”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像老守棺人临终前攥笔的颤抖。
裴咎砚的指尖突然凝着鬼气,在纸条上扫过:“这是阴司禁术‘魂验咒’。”
他声音沉得像山底潭水,“老守棺人要你验的...... 是我的魂。”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的幽蓝。
守棺房的铜铃突然作响,不是檐角那串,是从供桌下传来的细碎响动。
我蹲下身,看见供桌底刻着半朵莲花,与我腕间灯印分毫不差,旁边歪歪扭扭刻着:“阿瞒亲刻,听雪莫怕。”
“阿瞒......”裴咎砚瞳孔骤缩,“是老守棺人的小名。”
他顿了顿,“三百年前破庙火场,有个阴司笔吏为救你陨落,代号‘阿瞒’。”
我浑身血液凝固。
老守棺人从未提过自己的本名,可供桌底的刻痕分明是他笔迹。
更令我心惊的是,“听雪” 二字 —— 那是襁褓残信里的名字,他却刻在供桌下,像某种隐秘的誓言。
4“乱葬岗的黑气。”
裴咎砚突然起身,望向窗外,“比昨夜更浓了。”
我这才注意到,窗纸上蒙着层灰黑色雾气,正顺着缝隙往里钻。
引魂灯芯突然爆响,火苗蹿起尺高,映出窗外树影里晃过的青灰色人影 —— 玄九的残魂,正扒着窗沿往里看,指甲缝里渗着断碑的黑气。
“他在找机会。”
裴咎砚挡在我身前,鬼气凝成锁链,“三百年前我封印他时,用了破庙的香灰符。”
“香灰符......” 我突然想起老爹藏在炭盆里的香灰,“他每年入秋都会去破庙取香灰,说‘能驱邪’......那不是普通香灰。”
裴咎砚转头看我,眼尾朱砂痣泛着暗红,“是三百年前那场火里,你替我挡下灭魂咒时落下的执念之灰。”
窗外传来枯枝断裂声。
我摸到供桌抽屉里的烟袋,铜制烟袋嘴上刻着半块玉的纹路 —— 与残玉背面的缺口吻合。
老爹总说 “烟袋是故人所赠”,此刻却成了揭开他身份的钥匙。
“他是阴司笔吏。”
我握紧烟袋,“所以才会知道阴司秘录,才会收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