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砚与林”三字。
冷雾中浮出青灰色人脸,眼白翻得只剩一线,指尖拖着滴黑血的锁链。
正是裴咎砚说的叛鬼玄九。
他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灯,尖牙在幽光中泛着青芒:“守棺人骨灰灯油……正好送你们下黄泉!”
当裴咎砚用锁链发起偷袭并穿透玄九的瞬间,我耳边回荡起老爹的声音:“小棠,棺中人……”我手中的残玉突然亮起一道红光。
红光乍现的刹那,我看见了三百年前破庙雨夜的画面:穿粗布短打的小孤女攥着半柱香,香灰蹭在浑身是血的玄衣男子手背上,正是眼前人。
“是你。”
裴咎砚声音发颤,鬼气裹着我闪退玄九利爪,“破庙替我裹伤的小孤女……”当晨雾漫进棺材铺时,玄九依然化作黑雾消散。
裴咎砚低头看我,眼尾朱砂痣泛起人间烟火气:“七日后随我入阴司。”
他摊开掌心,露出与我合璧的残玉,背面血字清晰可见:“砚启阴阳,林定生死。”
我攥紧残玉,腕间灯芯爆亮 —— 老守棺人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终于在红漆棺开启的刹那,露出冰山一角。
3守棺房的炭盆早熄了,余温混着陈年香灰,在黎明前的冷雾里凝成块。
我攥着残玉推门而入,引魂灯芯在晨风中明明灭灭,照亮供桌上七盏未燃的青釉灯。
裴咎砚跟在身后,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符纸,突然顿住:“你闻。”
腐草味混着铁锈气从后墙暗格渗出。
我摸到暗格缝隙里的铜钥匙,那是我爹藏往生簿的地方。
“他常说‘往生簿见光死’。”
我转动钥匙,锁头发出 “咔嗒” 轻响,“可这次暗格里......”木匣敞开的刹那,霉味扑面而来。
七本往生簿整齐码放,最底下那本封皮发黑。
我翻开时,碎纸片簌簌掉落,中间缺页的边缘毛糙,残留的 “砚” 字洇着血痕,“月白裙” 三字被墨汁涂得发皱,最底下半行 “殉情” 却异常清晰。
“这是......”我指尖发颤,残玉从掌心滑落,“当”的一声砸在木匣底部 ,竟与匣底刻痕严丝合缝。
裴咎砚弯腰捡起残玉,指腹拂过刻痕:“三百年前,我在破庙养伤时刻了两块玉。”
他突然抬头,眼尾朱砂痣映着晨光,“一块给月白裙姑娘,一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