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翡翠镯子上,像撒了把星星。
她忽然指着远处的双杠笑:“姐以前总说,你能把单杠玩出花,现在要不要露一手?”
我摇头,接过糖豆:“老了,玩不动了。”
她却从包里拿出袋山楂片——那是妻子生前最爱吃的牌子:“试试嘛,就当给孩子们表演。”
阳光穿过她帽檐的缝隙,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网,我忽然想起妻子说过的话:“涟漪小时候总爱跟在你身后,说姐夫是超人。”
单杠在春日的风里摇晃,我抓住横杆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两声惊呼。
朵朵拍着手喊“爸爸好厉害”,糖豆挥舞着小手,涟漪的笑声混在风里,像串银铃。
山楂片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和记忆里妻子的笑容重叠,原来有些味道,真的能跨越生死,留在人间。
手术很成功。
我在病房里削苹果,涟漪戴着氧气面罩,指尖轻轻敲着床栏。
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她脸上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她忽然伸手,扯了扯我袖口:“姐夫,等我好了,教我织毛衣吧。”
苹果皮在指尖断开,落进搪瓷盆里,发出细微的响。
我看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和红绳上的水滴吊坠交相辉映,突然想起妻子的信。
原来她早就知道,涟漪眼中的星光,从来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家人之间永不熄灭的温暖。
窗外的玉兰花落了一地,像铺了层雪。
糖豆在婴儿推车里睡得正香,朵朵把折好的千纸鹤放在涟漪枕边,上面写着“小姨早日康复”。
涟漪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蝴蝶终于落在花蕊上。
我握住她的手,触到手术纱布边缘的温度,比想象中更暖,像初春融化的溪水。
6 时光的针脚十月的阳光像蜂蜜,淌在病房的窗台上。
涟漪左手缠着纱布,对着镜子叹气:“早知道该学用左手梳头。”
我站在她身后,手里攥着她的檀木梳子,想起妻子产后脱发时,也是这样坐在梳妆台前,让我给她编麻花辫。
“要不……我试试?”
我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
涟漪从镜子里看我,嘴角扬起笑:“姐夫,你当年给姐编的辫子,可是能去参加歪歪扭扭大赛的。”
这话让我耳尖发烫,却还是硬着头皮分开她的头发。
梳子穿过发间,带起几根新生的碎发,落在她肩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