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崔尚宫当年送的。
翻到“储君”那章,她的目光停在“太子者,国之根本”几个字上,突然想起皇帝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柔儿,替朕看住这江山。”
“娘娘,霍将军的信。”
春杏捧着个锦盒进来,“商队刚从北疆送来的。”
灵月的手一颤。
她打开锦盒,一束蓝花楹落在掌心——花瓣是干枯的,却还留着北疆的阳光味。
帕子上的“等”字绣得歪歪扭扭,是霍明渊握惯了刀的手,第一次拿绣针的痕迹。
“阿渊,”灵月摸着帕子上的针脚,“北境的月亮,真和宫里的一样圆吗?”
窗外的月亮爬过飞檐,在窗纸上投下银白的影。
灵月望着那片光,突然想起小桃临终前说的“娘娘的手好凉”,想起霍明渊救她时,铠甲上的冰碴子化在她颈间的温度。
原来有些暖,就算隔了千里,也能焐热心尖。
“春杏,”灵月轻声说,“去把三皇子的功课拿来。”
春杏捧来一摞字帖,最上面是三皇子新写的《论语》。
灵月翻着,见他在“君子喻于义”旁批注“义者,权也”,墨痕未干,还带着孩子的稚嫩。
她的眼泪突然掉在纸上,晕开个模糊的团。
“母妃?”
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灵月慌忙擦泪,抬头见三皇子穿着月白锦袍站在廊下,发顶的玉冠歪着,是她亲手给他戴的。
“阿彻,怎的这么晚还没睡?”
灵月笑着招手,“可是又偷跑出来吃蜜饯?”
三皇子跑过来,扑进她怀里:“母妃,儿臣睡不着。”
他摸着她的温玉手炉,“您的手...还凉吗?”
灵月的喉咙发紧。
她想起小桃说“娘娘的手好凉”时,也是这样摸着她的手。
“不凉了,阿彻给焐热了。”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明日母妃带你去御花园看蓝花楹,好不好?”
三皇子的眼睛亮了:“真的?
儿臣听乳母说,蓝花楹是霍将军从南疆带来的,开起来像紫色的云!”
灵月望着他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霍明渊信里写的“等我平了北境,就带你去看江南的月亮”。
她摸着三皇子的发顶,轻声说:“阿彻,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活成什么样子?”
三皇子歪着头:“母妃的孩子?
儿臣不是您的孩子吗?”
灵月笑了,把他搂得更紧:“你是母妃最疼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