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只会些乡野小调,登不得大雅之堂。
倒是前日见皇后宫中的千叶莲开得正好,便胡乱编了首曲子,想弹与娘娘解闷。”
说罢,她指尖轻挑,奏出的并非《惊鸿舞》的激昂,而是江南采莲曲的清越调子。
华妃听得皱眉:“这是什么靡靡之音?”
“回娘娘,”甄嬛垂眸,“臣妾家乡水泽多莲,采莲时便唱此曲。
皇后娘娘教导臣妾,宫中当以简朴为本,故不敢弹奏太过华丽的曲子。”
她巧妙地将话头引向皇后,既点明自己安分守己,又暗刺华妃奢靡。
曹贵人在旁轻摇团扇,忽然开口:“莞常在倒是孝心,只是娘娘想听的是《惊鸿舞》,你却推三阻四,莫不是……曹姐姐误会了。”
甄嬛打断她,目光转向华妃腕上的金镶宝石镯,“臣妾听闻,《惊鸿舞》需配金镶玉的步摇方能应景,臣妾位份低微,不敢僭越。
倒是前日见齐妃娘娘戴了支赤金点翠簪,与这曲子气韵相合。”
她刻意将话题引向齐妃——那个空有皇子却无智谋的女人。
华妃果然脸色一沉:“齐妃?
她也配?”
注意力被岔开,倒忘了追问《惊鸿舞》之事。
从翊坤宫出来时,甄嬛袖中多了半片曹贵人“不慎”掉落的迷迭香。
这女人果然精明,既能在华妃面前周旋,又暗自防备着麝香。
回到碎玉轩,流朱气喘吁吁地跑来:“小主,不好了!
眉庄小主去给皇后请安,回来的路上经过太液池,险些……险些落水!”
甄嬛的心猛地一沉。
她明明已叮嘱眉庄近日绕开太液池,为何还是出事了?
赶到咸福宫时,沈眉庄正披着干锦被坐在榻上,发间水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见了甄嬛,她抓住对方的手,声音发颤:“嬛儿,方才有人从背后推我……我好像看见一抹绿色衣角闪过。”
绿色衣角?
甄嬛脑中立刻闪过夏冬春的旗装颜色。
前世夏冬春便是因羞辱安陵容被华妃“一丈红”处置,难道这一世她的手伸得更长了?
“眉姐姐别怕,”甄嬛按住她发凉的手,“温实初已在来的路上,先让太医看看。”
她使眼色让瑾汐跟上,自己则转身走向殿外。
廊下,安陵容正攥着帕子发抖,见了她便哽咽道:“莞妹妹,我……我刚才路过太液池,看见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