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那崽子必遭驱逐。”
“百分之九十九那只柔弱的熊仔被抛弃,那必然无法生存,但若那只熊仔活了下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攥着爷爷的袖口,听得后背发凉。
“为啥叫鬼面?”
我声音发颤。爷爷吐了口烟,烟雾在月光下凝成团:
“被遗弃的幼崽要活下来,得啃食腐肉、与毒蛇争食。活下来的鬼面熊,脸被腐毒蚀得溃烂,看着就像顶着张鬼脸,毛发本来稀疏,在动物尸体里啃食,久而久之,毛发被染成红丝。”
他忽然压低声音:“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熊,最是凶残,而且这畜生最记仇,一旦盯上仇家,会像附骨之疽般纠缠不休。”
夜风卷着枯叶掠过墙角,我打了个寒噤,仿佛又听见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爷爷的烟袋锅火星明明灭灭,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像极了鬼面熊额间的骷髅黑斑。
4
即便听了那些可怖的传闻,我还是忍不住为鬼面熊难过,刚睁眼就被母亲叼着后颈扔出巢穴,在荆棘丛里挣扎求生。
喉咙发紧,我拽着爷爷的衣角问:“爷,那片林子离村子二十里,鬼面熊真能找过来?”
爷爷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烟袋锅敲得板凳 “砰砰” 响:
“难怪今儿林子里血腥味重!你说撞见那只死老虎,那准是鬼面熊报了仇。你抱过那畜生的崽。这畜生鼻子比猎犬还灵,隔着百里都能嗅到仇家气息!”
话音未落,奶奶 “哇” 地哭出声,手里的艾草皂 “啪嗒” 掉进木盆。
爷爷扯过粗麻布,像搓洗腌菜似的来回擦我的皮肤,连脚趾缝都不放过。
被火苗舔舐过的衣物堆成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