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相思豆。
这是他每日出诊时必带的物件,既是给儿子的小礼物,也是对往昔的纪念。
苏晚棠望着父子俩互动,忽然想起去年中秋,念棠抓周时毫不犹豫地攥住了她的绣绷和林砚之的医书,惹得满堂宾客笑言“小公子将来定是文武双全”。
申时初刻,雨暂歇。
林砚之牵着她的手漫步断桥,念棠坐在肩头,手里攥着根青翠的柳枝——竟与十年前那个骑在墙头上的少年如出一辙。
苏晚棠望着桥下的乌篷船,忽然想起成婚那日,他们在船头刻下的“砚棠”二字,如今已被岁月磨得光滑。
“看,是月老祠的红绳!”
念棠忽然指着远处惊呼。
苏晚棠抬头,只见月老祠的飞檐下,新换的红绳在风中轻轻晃动,宛如他们当年系在手腕上的那根。
林砚之握紧她的手,目光落在祠前嬉闹的孩童身上,轻声道:“等念棠长大,也要带他来这儿,讲讲爹娘的故事。”
路过城西枯井时,苏晚棠忽然驻足。
井边的曼陀罗开得正盛,她想起那年在百草园用曼陀罗叶迷晕追兵的场景,转头望向身旁的夫君,他正耐心地给儿子讲解草药知识,侧脸被夕阳染得柔和。
“在想什么?”
林砚之察觉她的目光,伸手替她拂去鬓边的花瓣。
她摇头轻笑,取出怀中的玉佩——如今已多了个小小的银锁,锁上刻着“念棠”二字,是林砚之特意请银匠打的。
玉佩相触时,仍会发出轻微的共鸣,仿佛在诉说着跨越两代的缘分。
亥时的绣楼亮起烛火,苏晚棠坐在镜前卸妆,林砚之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她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看见他发间已添了几根银丝,却比少年时更显温润如玉。
次日清晨,乌篷船载着一家三口驶向河心岛。
念棠趴在船头,兴奋地指着水面的锦鲤。
林砚之撑篙靠岸,岛上的芦苇比往年更高了,沙沙声中,露出一座新立的石碑——“陈阿婆之墓”。
苏晚棠献上一束艾草,念棠有样学样地插上柳枝,惹得露珠纷纷落在他鼻尖。
“阿婆,念棠来看您了。”
她轻声道,指尖抚过墓碑上的字。
林砚之将薄荷茶洒在墓前:“今年的薄荷长得很好,您教晚棠做的香包,如今念棠也会帮着晒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