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寒光一闪,苏晚棠迅速吹响铜哨,尖锐的声音划破晨雾。
桃儿愣了愣,趁此间隙,苏晚棠已转身冲进旁边的药铺,抓起柜台上的雄黄粉撒向追兵。
身后传来咒骂声,她趁机拐进一条狭窄的水道,跳上停泊在岸边的乌篷船。
“快划!”
她冲船家喊道,船桨刚入水,就听见岸上有人大喝:“抓住她,别让她去破庙!”
船家回头,她这才惊觉对方戴着林府的工牌,慌忙夺过船桨自己划动。
小船在水道里左冲右突,她望见远处破庙的飞檐,忽然想起林砚之纸条上的“别信任何人”,手不禁颤抖。
申时三刻,月老祠的香炉飘着青烟。
林砚之望着面前的红绳,手中紧攥着从破庙密道里找到的书信,上面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明远私通海盗,以假药换军火,证据藏于......砚之哥哥。”
甜腻的声音打断思绪,柳家小姐款步走来,腕间翡翠镯子叮当作响,“父亲说,今日在月老祠定亲最是吉利。”
她伸手去挽他胳膊,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柳小姐,”林砚之望着祠外的断桥,忽然看见一抹青色身影闪过,“抱歉,我已有心上人。”
话音未落,就见苏晚棠浑身湿透地冲进祠来,发间玉簪不知去向,鬓角还沾着水草。
“晚棠!”
他慌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嗅到她身上混着的雄黄味和血腥味,“你受伤了?”
她摇头,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和烧焦的药方:“砚之,当年你父亲中毒的药......是林明远换的,我爹他......够了!”
柳小姐突然厉喝,从袖中甩出一条红绸,直取苏晚棠面门。
林砚之迅速挡在她身前,红绸擦过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他这才惊觉,柳小姐腕间的翡翠镯子里竟藏着机关,红绸末端缀着细小的毒针。
“林明远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握紧苏晚棠的手,目光冷如刀锋。
柳小姐冷笑:“好处?
他答应我,只要除去苏晚棠,林家的掌家权就是我的。
再说......”她瞥了眼苏晚棠,“你以为苏明修真是为了救你父亲而死?
他是去灭口的!”
苏晚棠只觉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香案上的烛台。
火苗迅速窜上红绸,照亮了柳小姐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