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船。”
他不等船家反应,便踩着船舷跃上岸,溅起的水花湿了半幅衣摆。
苏晚棠听见动静,慌忙将手中物件塞进袖中,抬头时眼里还带着惊慌:“你怎么......方才见你险些滑倒。”
林砚之撒谎,目光落在她脚边散落的药草上——是止血的三七和续断。
她向来心细,怎会在熟悉的河岸失足?
他弯腰帮她捡拾药草,指尖触到一块硬物,借着暮色看清,竟是半枚刻着“林”字的铜哨。
“这是......”他话音未落,苏晚棠已伸手夺过,塞进衣襟深处。
她起身时踉跄半步,他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得让人心颤。
她迅速后退,腰间荷包滑落,里面掉出几粒暗红的豆子——正是他当年藏在玉佩里的相思豆。
两人同时怔住。
林砚之望着地上的红豆,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带她去河心岛采莲蓬,回程时船桨不慎打翻了她装红豆的陶罐。
她蹲在船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便把自己攒了半年的玉佩拆开,将红豆一粒粒放进去:“这样就不会丢了。”
“晚棠,当年......”他刚开口,远处传来林府的梆子声,已是戌时三刻。
苏晚棠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弯腰捡起荷包:“时候不早了,林公子请回吧。”
她转身时,发间玉簪上的红绳扫过他手背,像一道细细的伤痕。
林砚之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抹青色消失在烟雨中,才发现自己掌心还攥着她掉落的半片裙角,布料上染着淡淡的药香——除了熟悉的白芷,竟还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麝香。
麝香?
他皱眉,这种药材虽常用作开窍醒神,但若长期接触......他不敢往下想,迅速将裙角塞进袖中,转身跃上乌篷船。
船家撑篙离岸时,他忽然瞥见芦苇丛里闪过一道灰影,那人戴着斗笠,腰间悬着的正是今日在断桥见过的匕首。
“跟上那艘船。”
他低声吩咐船家,同时摸出腰间玉佩,指尖抚过背面的“砚”字。
十年前父亲临终前,曾将这枚玉佩塞进他手中,说若遇到危险,就去城西破庙找一位姓陈的老友。
那时他不懂父亲眼中的深意,直到今日在断桥重逢,才惊觉苏晚棠的眼神里藏着与父亲临终时相同的戒备。
船行至城西时,雨势愈